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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过,变着法子盘剥他们,说得好听是叫入伙,实则是霸占麻阳船帮,想把码头和水上的生意通吃了。

一周前,冥天通过城内花行老板薛之恒向滕紫轩传话,说只要麻阳船帮答应青帮入伙,青帮就与麻阳船帮一起在下南门码头一带建一条河街。河街设商行、油行、木器加工、水务运输、客栈等,这些实业均由麻阳船帮和青帮一起共同管理河街的所有事务。薛老板劝说紫轩,冥天的想法值得一试。再说麻阳船帮也不能老停留在原地不动,满足于解决了温饱问题这件事上,应该把视野放远一点,要瞄准常德是一个战略要地,和丰富的长江水运资源这一点上,要在这点上做文章,麻阳船帮将来的前途就不可估量了。

滕紫轩听薛老板一说,还真动了心。他挺佩服冥天这小子的想象力,冥天的想法很是不错。问题是冥天的这些只是理想,要实现这一理想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况且有谁能够保证青帮入了麻阳船帮,他们就一定要实现这个目标?

其实在很早以前,滕春生与滕紫轩谈过有关麻阳船帮的出路问题。滕春生的总体设想是二十年内,把常德下南门码头这块地变为可供麻阳船帮营生的商业区。虽然滕春生没有谈及具体细节,但在紫轩的印象里,早就有了常德河街的概念。只因这些年时局多变,滕春生遇难,这个设想便没人再提。如今,青帮的冥天与死去的大哥春生不谋而合,竟然想到了一起,想在下南门码头修建一条河街,究竟是天意,还是青帮早就知道了滕春生的计划?如若这个计划换着是别的人,或是常德的另一个帮会,紫轩就这样应了对方。现在偏偏是与麻阳船帮对付了十几年的青帮提出了这件事,紫轩就是认为冥天的想法再好,他也不能答应冥天的入伙。否则,麻阳船帮的日子就算是走到了尽头。

尽管滕紫轩对青帮,特别是青帮的头目冥天虽有陈见,但他仍未忘记洪帮帮主洪五爷临终前与紫轩说的那几句话。那次是紫轩听花行的薛老板说,洪帮的五爷快不行了,看在洪五爷过去对麻阳船帮不错的情分上,麻阳船帮应该去看望一下洪五爷。那天下午紫轩去了北门城下的洪五爷处所,洪五爷见了紫轩,他对紫轩说,常德城将来不再是几个帮会的天下,洪帮也无法继续护着麻阳船帮,麻阳船帮今后可与青帮建立关系。洪五爷说到这里,他怕紫轩不知其意,停了停后看着紫轩,说别看青帮的冥天平日里凶残,其实他的心底比他的老子冥老九善良多了,并且机智灵活,他能够走上正道不失为一棵好苗子。说到这里洪五爷叹了口,看样子他很惋惜自己错过了与冥天共事的机会。

现在苗佬也在为青帮说话,倒是他紫轩像一个不尽情理的人了。滕紫轩自从冥天托人转述要将下南门码头开发成商业街的设想后,滕紫轩就没先前那样对冥天充满敌意,心里慢慢开始接受起青帮来。但对于冥天提出来的合伙经营水上生意这事,是件非同小可的大事,他想等滕迟墨来了常德后再做计议。

上旬间,紫轩就得了寒武和慧娘捎来的口信,说寒武准了迟墨出师,不日将赶来常德与他共同打理麻阳船帮。紫轩等了数日仍未见迟墨和寒霖的影子,他怕传信人误传了慧娘和寒镖头的意思,忙差船帮里的水手进城重问传信的人,水手回来后告诉紫轩,说传信人还是说就是这几天迟墨和寒霖会来常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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