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什么东西给塞满了，世子这些话如一道暖流抚慰过她心底的每一个角落，葱郁的绿意在贫瘠的土地上生根发芽。

少虞一直不明白为何点苏会选择与世子在一起，她为此付出了那样惨重的代价，却仍旧不后悔。

现在，便是最好的证明。

星光璀璨，夜里的寒气更重。

世子正要将点苏送回院子里休息，却见一道身影渐渐在院中现出来，下意识挡在点苏面前。

待他凝眸看去，发现那人竟是裴言川，这才移开一步。

裴言川依旧着了一身黑衣劲装，面容冷峻，墨发在夜色里被冷风微微扬起，却并未给他增添一分鲜活之气，显得越发冷肃。

关于裴言川和晓鸢的事情，世子也大致知晓是怎么一回事，如今见裴言川这幅模样出现，心知是他心中已然有了决断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便见裴言川一掀衣袍，直挺挺地跪在了地上。

点苏只是淡淡看着这一幕，没有动作。

她像是早有预料一般，又或者毫不在意裴言川的去留。

“大人，属下此来辞行。”

裴言川的声音平静无波，像是沉寂多年的深潭，只余寒意与冷漠。

“走罢。”

点苏没有拦他。

她一直都知道裴言川当初会接近她、愿意为她办事，无非是裴言川看出点苏的不凡，想着能以此寻到自己所爱之人。

只是这么久以来，裴言川不知为何从未开口求过点苏，而他现在也已经找到了霍樱。

要离开是迟早的事。

点苏也并不想把人强留下来。

“裴言川，拜谢大人照拂。”

言罢，裴言川抱拳行礼，可他的身影却渐渐消散，隐于夜色，最后化作了一缕青烟，飘远了。

世子垂眸看了点苏一眼，“就这样让他走了？”

裴言川也算是跟着他们从淮安府一路到珑碧府，经历不少事情的了。

看得出来，点苏对他很是信任。

如今裴言川就这么离开了，点苏绝不会如表面上看起来这般冷然。

点苏只是轻轻笑了笑，只是笑意清浅，不达眼底。

“天要下雨，拦得住么？”

世子伸手揽着点苏，“夜深了，早些休息罢。若是难眠，我便陪着你。”

点苏弯唇看向世子，“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