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诗赞乌溜溜的眼珠子瞧了瞧顾氏,迈着规规矩矩的正步来到顾氏面前,拱手躬身施礼见过。
“赞儿真乖!”顾氏含笑抬了抬手。
姚存纤一旁抿嘴笑道:“赞儿又得了什么新鲜玩意儿吗?巴巴的又拿来给姐姐看了!”
姚诗赞这几日同姚存纤也混得很熟了,听她这么说便扬起粉妆玉琢的小脸笑着说道:“我知道纤堂姐明天要回家了,特意给纤堂姐送东西来的!”姚诗赞说着,从小玖手里接过一个不大不小的食盒,递给姚存纤道:“这是昨天爹爹特意给我买的品香斋的八大件,味道可好了,我特意留着,送给纤堂姐带着路上吃!”
顾氏、姚存慧等听了都笑了起来。姚存慧便笑道:“好不羞人,一盒点心还巴巴的拿来献宝呢!”
姚诗赞小嘴一撅,不服气嘟囔道:“等我长大了,给纤堂姐送更多更好的!”
众人听着他稚气又认真的言语,忍不住更是好笑。
“谢谢赞儿,赞儿真有心,纤姐姐很喜欢!”姚存纤见姚诗赞小脸上神气间有些微的急恼急切,不由得心中一暖,连忙将点心盒子接过,揽着姚诗赞的肩头轻轻拍抚安慰着他,神情甚是亲密。
“真的吗?真的吗?”姚诗赞十分高兴。
“当然了,纤姐姐最喜欢赞儿了,怎么会骗赞儿呢!”
“……”
姚存慧亦笑着打趣,一时屋子里欢声笑语不断,其乐融融。
顾氏含笑瞧着,目光闪闪。
第二天姚家二房两兄弟及姚存嘉兄弟姐妹等,客客气气的将顾氏和姚存纤送走,依依惜别。
“都散了回去吧!”顾氏母女的马车消失眼前,姚老爷目光一扫,挺拔的身躯极富一家之主的气概。
众人皆散。
姚老爷简单吩咐姚二老爷几句米行里的事务,转头走向了正院。
“老爷今日不出去吗?”马氏见姚老爷前后脚跟了进来,连忙起身笑着问道。
姚老爷淡淡“嗯”了一声,目光浅浅一描,不紧不慢道:“我有事要同你说。”
“老爷但请吩咐。”马氏笑着亲自奉上了刚刚冲泡的上等龙井,将婆子丫鬟们都屏了出去。
姚老爷端着茶碗,揭开盖子轻轻的拨弄着茶水,片刻方将茶碗搁下,睨了马氏一眼淡淡问道:“嘉儿的嫁妆,准备的如何了?”
马氏面上的笑容顿时一僵,暗暗纳闷,笑着道:“老爷怎么想起问这个来了?都备得差不多了,老爷放心!不如明儿妾身将嫁妆单子整出来拿给老爷过目?”
“也好,明儿送到我书房去吧!”姚老爷点点头,语重心长道:“谢家可不是一般的人家,世袭江宁织造一职已经三代,在江南三省谁不知谢家的名头?我们姚家的生意想要做到南方,将来仰仗谢家的地方还多着呢!这门亲事又是云府老太君做主定下的,千万要仔细再仔细,不能出半点儿差池!”
“是,老爷!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妾身明白!”马氏没有想到姚老爷真的要看嫁妆单子,心里顿时有些气闷发堵起来,再一听姚老爷将谢家看得如此重要,又提起云府,心里更是不快,且嫉妒得眼睛都要发红:凭什么姚存嘉就能够嫁到这样的好人家?
“你明白就好,”姚老爷笑道:“嘉儿是我的嫡长女,她的婚事办不好,下边两个女儿也要受影响,你务必上心!还有,趁着这段时间天气晴好,雨水也少,将南边的两三个院落收拾整理出来,明年嘉儿出嫁,族里长辈们说是也要来观礼,到时好有地方安排他们住下,省得临时手忙脚乱的,叫人笑话!”
马氏立刻想到顾氏,心中“咯噔”一下,面上不由带了两分不快,抱怨道:“嘉儿出嫁与族里何干?也真难为他们这么老远还要过来!我看啊,不过是打着打秋风的主意想趁机捞点好处罢了,老爷您也太好心了!”
“放肆!”姚老爷猛的一拍几子,马氏吓得一怔连忙站了起来垂手不语。
“妇道人家你懂什么!”姚老爷冷冷道:“族里长辈们肯来,这是我们二房的体面,也是嘉儿的体面,那谢家也不敢轻看了嘉儿和我们家!这是花多少钱都买不来的!你最好给我听清楚了,这门亲事必须要办好,出了半点儿差池,我饶不了你!”
姚老爷冷冷瞅了马氏一眼,心道女人就是女人,目光短浅,只看得见眼前的几个钱,完全没有长远的眼光。
孙女辈出嫁,老家族里的长辈们肯千里迢迢前来观礼,这说明了什么?说明这孙女知书达理、贤惠淑娴,是个顶尖出众的人物,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