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布置,你真的清楚了吗?
显然,她没有!
“你……你无耻!”云衣咬牙怒骂。
此时,张山风的手中,多出了一把匕首,匕首正放在云衣的喉咙上。
而匕首是来自油灯底部!
这从京城一路带到琼州的油灯,自然不是一句爱好这么简单。
刚刚好一握的油灯底部,有一个暗格,小巧的正好可以放一把匕首。
张山风耸了耸肩,无所谓的回答:“我其实不喜欢拿刀对着女人,但是我不喜欢被人知道太多的秘密,说说吧,你知道多少?”
“我只听到你让那个老头,以太子得名义,去见崖州卫指挥使……!”云衣似乎看出张山风并么有杀意,胆子逐渐放大了。
张山风将匕首一动,距离云衣的脖子更近了,几乎贴着皮肤。
然后,他寒声问道:“你刚刚还听到什么?”
这个很重要!
如果刚刚他说的话,被人听到,传出去,皇帝灭了张家九族都够了,连朱祐樘也要被牵连进去。
“没听到了,你说话声音太小了,而且那老头是个高手,我不敢靠的太近,否则就被发现了!”云衣怯生生的说道,脖颈处传来冰凉的寒意,让她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张山风其实已经相信了,他相信福伯的本事,但还是决定敲打一下,这个胆子比天还大的异族少女。
“真的没听到?”
“真的没听到,你杀了我……也没听到!”
云衣语气不善,两滴清泪滑下,眼神死死盯着张山风。
第一次如此记恨和畏惧一个人,这是知府公子都不曾有的待遇。
知府公子是以势压人,虽然很无耻,容易遭人反抗。
但是,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比较明显的坏蛋角色。
但是眼前这个少年,前一刻还跟你笑嘻嘻,有说有笑,谈婚论嫁,后一刻刀就架到你脖子上,而且神色冰冷,丝毫没有情义可言,比那些脸上写着“坏”字的人,可怕得多。
张山风缓缓地收起刀,他受不了这种场面。
他毕竟不是朱佑樘,做不到杀一个后世来说,还是未成年的少女。
甚至,脑海中一度浮现几个时辰前,那个衣衫不整,春光外泄,哭的梨花带雨的少女。
他心软了,也心动了。
这个两世离他最近的少女,让他下不了手!
他决定:不管云衣听到多少,他要冒一次风险!
就算两世为人,但他不是像朱祐樘那般,杀伐果断的政治家,为了达到目的,可以牺牲任何筹码。
他说到底,只是个技术人才,意外的来到这个年代,处处小心翼翼,只想好好的活着。
否则,云衣一开始没机会说话,就被抹了脖子。
“下此别这样了,朝廷的事情,很多见不得光!”张山风语气缓和了下来。
也不管云衣是否听进去,他自顾自的解说:“别怪我心狠手辣,你我并没有建立足够的信任,我的事情,你知道得越多,对我来说越危险,以后别乱偷听了。”
云衣抹了抹眼泪,眼神幽怨的盯着张山风,但是不说话:“……”
张山风也知道刚刚可能有点太过了,所以柔声说道:“太晚了,你去老头房间休息,明天再回去吧!”
“你真是太子殿下派来的?能代表太子殿下?”云衣红着眼,但并没有离去,反问道。
张山风不是很耐烦的敷衍着:“我不是他派来的!我大哥是被贬到这的,全家迁居于此,仅此而已。”
“那你刚刚假借太子殿下的名义,就不怕事后,被崖州卫指挥使知道?”云衣惊呼了。
这家伙真的什么都敢做!
假借太子名义,就算朝廷不知道,崖州卫指挥使事后,也能就地将他诛杀。
张山风不在意道:“他知道又能怎样?太子殿下会帮忙善后的!”
朱祐樘这大哥,虽然两世都在钱财上不靠谱,但是还是很讲义气的。
没有旨意调动军队,这事只有他的太子身份,有资格能扛得住。
“你怎么知道,太子殿下会帮你善后?你们很熟?”云衣来了兴致。
如果跟未来的皇帝搭上关系,苗族以后的日子就不会这么难过。
“这个你就别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