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朝廷屡次派兵镇压。
但大军前脚离开,后脚就又暴乱了。
有说书者,更是做出野史统计,洪武年到如今,大大小小的黎乱多达六十多次!
平均两年左右,黎族就爆发一次叛乱!
“东家倒是错了,身居深山的黎族自给自足,每逢初一十五会出来赶集,极少闹事。倒是那些……”海宽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张山风等人皆诧异了,都表示不能理解。
大张不解的问道:“为什么融入汉人耕作的黎族,反而会经常暴乱?”
“洪武高皇帝体恤百姓,曾规定三十税一,所以历任琼州知府,不曾,也不敢对琼州汉人增加赋税。
而那些野性未驯的黎族,盘踞深山,出入困难,以狩猎为主,也纳不上税。只有……东家可懂了?”海宽不敢明说,他自己现在还在人家知府的地盘上呢。
张山风瞬间就懂了:“时常有知府,盘剥黎族百姓!
他们不是我汉家百姓,所以就算强征额外的赋税,朝廷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甚至,有人暗中支持,毕竟朝廷眼里,他们是蛮夷!”
“东家,这是你说的,在下可什么都不知道!”海宽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外人听到,才放心下来。
这要是让知府听到,指不定找个理由,就把他给咔嚓了。
牟斌鄙夷道,“亏你还是秀才,这么点胆量,考上功名也没用!”
他是武夫,内心还是比较坚持侠义。
但是,坚持侠义的代价,就是差点被饿死。
“后来,朝廷就在崖州,建起了一座县城,并且派遣了部队长期驻扎。相信如果不是几千人的大型暴乱,崖州和广东的雷州两面夹击,很快就能平叛。”海宽岔开话题。
读书人,怎么能承认胆小呢?
这群人不会懂,这叫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原来如此!”张山风大致明白了。
但他很快就眯着眼看向海宽:“海秀才,今日跟我等说这些,其实是想借锦衣卫之手,除掉余知府吧!”
“是!”海宽丝毫没有否认的意思。
大张皱起眉头,冷冷的盯着海宽:“嗯?”
“千户大人,那个狗官,比之历任知府更加贪婪。到任之后,不仅强令黎族,每户都要缴纳1只鸡、1碗食盐和5升谷物。
连我汉家百姓,亦深受其苦,如今早已不是三十税一,是十税一!
否则,在下家中还有两亩良田,又有秀才功名,何至于沦落至此!
求大人,将此地百姓之苦,向陛下禀明,救救琼州百姓!”海宽直接就给大张跪下了。
本来海宽是秀才,见官不跪,就算是皇帝,非正式场合,也不必下跪。
但此时,他真的是将所有希望,寄托于大张这个天子耳目,大明锦衣卫身上了。
大张冷声质问:“现在收回刚刚的话,本千户可以当没听到。
否则,此事本千户自查证,如若查无此事。
诬陷者!
反噬其罪,你懂吗?”
“如有丝毫妄议,愿反受其罪,抄家株连,无话可说!”海宽将心一横,也是豁出去了。
张山风欲言又止,此地不是京城,孤悬海外,山高皇帝远的琼州,做为土皇帝的知府,真的那么好查吗?
这可不是拿进诏狱,先来一个套餐,然后上两个硬菜,基本上再硬的骨头都趴下了。
这里就算查到什么,也未必送得出去,唯一出岛的船,基本都在知府手上!
张山风最后还是提醒了一声:“大哥,此事要慎重,不仅不宜明目张胆的调查,还要万分小心,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大张尚未回应,就有手下来报:“知府请柬一张!
送请柬的人说,腊月初五,五十大寿,不醉不归,望君莫辞!”
大张冷笑:“来的好,正要去会他一会!”
张山风指了指请柬:“大哥,请柬……”
大张义正言辞:“这事没商量,必须我去,请柬不能给你!”
张山风:“我想提醒你……”
大张:“没啥需要提醒的,我自有万全的准备!”
“我想说,你的请柬拿反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