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其他几个牧民发现这个怪物好像没有什么危险,有人已经站了起来,骑上马往两个汉人奴隶的方向赶来,估计是想要教训一下自己家的奴隶,这俩奴隶居然敢和陌生人说话,必须要好好的责打一番,让他们知道,在主人面前,不能放肆,要守规矩,尤其是不能和陌生人搭讪!
秦川见状,从自己的车里面拿出了弩弓,快速装填箭矢,对准远处跑过来的那个草原人,既然穿越到了古代,就要有杀人或被杀的觉悟!秦川扣动扳机,嗖地一声,弩箭离弦而出,马背上正在往这边赶来的草原人突然发出一声惨叫,一个倒栽葱从马背上摔了下去,其他人都吓了一跳。另外几个草原人嘴里发出凄厉的呼号,满脸惊恐,跳上马背就跑!连自己家的牛羊都不要了。秦川的弩弓不同于这个世界的弓弩,看着怪怪的,再加上越野车那狰狞的外形,这些草原人以为遇到了什么魔怪,吓得直接跑了。
秦川只觉得一阵反胃,脸色发白,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食物开始上涌。
“不好,要吐出来了!”
秦川赶紧把头伸出窗外,大口大口地呕吐起来,虽然已经有了杀人的觉悟,但作为一个现代人,第一次杀人,看到一个活生生的同类被自己一箭射死在眼前,还是感到特别的难受,这毕竟不是杀一只野兽,而是和自己一样的人类,杀野兽和杀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好半天,秦川终于缓过气来,感觉胃里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往外吐了,他拿出一瓶矿泉水漱了漱口,擦干嘴角,打开车门走了下来!
前方那两个汉人见到秦川走出怪物一样的越野车,感到一阵惊奇,都静静地看着他。
“你们是哪里人氏?”秦川问道。
“回恩公,我等是大同府宁鲁堡人,去年鞑子破了边墙,一路烧杀抢掠,好些人都被杀了,我等年轻力壮,所以被鞑子带回草原给他们放牧呢。”其中一个高瘦一些的汉人答道。
另一个矮瘦的汉人接着说道:“原本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下去,每日里给这些鞑子当牛做马,吃不饱穿不暖,想着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我等不定哪天就像孤魂野鬼那样死在草原上,再也回不到家乡!不想今日遇到恩公,天可怜见,让我等不必惨死在鞑子手里!恩公大德,我等愿给恩公当牛做马,只求恩公让我们跟随左右!”
两人说着,把头磕得砰砰直响,幸好草地是软的,不然这两人如此大力磕头,必定会撞得头破血流!
秦川问道:“鞑子经常责打你们吗?我看你俩虽然穿得破旧,看面色也吃不饱,但没有被鞭打的痕迹啊?”。
两人闻言,齐齐点头称是,那个高瘦男子说道:“怎么不打?这些鞑子动不动就鞭打我们!我等刚被掳来时,可没少挨打,那时难熬啊,挨了打,还要拖着一身伤做事,做不完事不给吃东西!好些人都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熬不过冬天,去了。我俩因为乖觉些,才活了下来。如今我等都算是老奴仆了,这些鞑子总归看我们顺眼一些,我们眼力劲也要高些,做事小心些,总不让这些鞑子找到借口打人!”
顿了一下,高瘦男子接着说:“前段时间就有一个新来的汉人被他们打死了,鞑子一鞭子接着一鞭子地抽在那人身上,把他抽翻在地上,不住惨号,满地打滚。可是那些鞑子还在打,那人一开始还大声求饶,后来慢慢地就不动弹了,鞭子抽在身上也只是轻轻地抽搐!那些鞑子不罢休,继续抽打,直到那人死透!呜呜!那人———死得———好惨呐!浑身上下都是血,那处处鞭痕,不断地往外渗着血水,身下的草地都被染红了。这些畜生,他们都不是人啊!”说着,两人泪如雨下,呜呜哭了起来。
秦川闻言,双拳紧握,手指死死地撰在掌心,尖利的指甲把掌心都给划破了,可秦川却没有感到任何的疼痛。
作为现代人,秦川从来不曾想过,被鞑子掳掠来到草原的汉民会如此凄惨,他们在草原为奴的日子是如此的屈辱!而那些高坐在庙堂之上的帝王和士大夫们却只会庆幸又一次把鞑子赶出关外,至于死些贱民,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被掳掠的贱民更是不值一提。大明的精英阶层,已经完全没有了汉唐时期的豪迈,没有汉朝公羊儒们那种有仇必报的心气!只会关起门来玩理学那一套已经腐朽没落把戏!
这些道德君子,满口忠君爱民,一肚子道德文章,可却上不能佐君王,下不能安民庶!
这样的食力阶层,只是趴在国家身上吸血的蛀虫而已,于国无益,反而不断地吸食这个庞大帝国的血肉,以广大贫苦老百姓为养料,来喂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