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是怎么和张家结下梁子的?”
郑行云看着两位老人下棋,饶有兴趣。
几天前下过的大雪,如今已经彻底消逝殆尽,伴随着王渠被害一案告破。
棋亭附近的烟火气也随之旺盛起来,有四五个棋摊吆喝着,好不热闹。
“这事儿,应该问你叔去!”一位老人手拄拐棍,半开玩笑说道。
“害。我刚去他家找他来着,没在家。这不正好碰见你了,唐老,还有尚老。没准您俩知道我那祖宗上哪儿去了。”郑行云摊摊手。
“将军。”坐在对面的老人——大概是尚老了——早已谢顶,戴一副墨镜,上唇留一道花白的小胡子,不声不响地挪了一步棋。
“吃。”唐老随手应棋,“这老东西还背着我俩偷着玩去?等他回来看我不收拾他!”
“毕竟老郑是忙人。随他吧。”尚老捏着一枚棋子,
“我看啊,别让孩子等急了,你就跟他讲讲,反正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中。这个张怀德啊是t市京华新小区405栋的项目经理……”
唐老一边笑一边说。
“你给他说简单点儿……”尚老抬手扶住额头,作无奈状。
“简单来说,王至仁在工地因意外身亡,这项目正好是张家接手,两家打官司张家赔了钱,结果啊王家还不乐意……”
“他为啥不乐意啊?不是赔钱了吗?”郑行云问道。
“嫌赔的不够多。”尚老缓缓说道,“再者说,家里顶梁柱咵嚓就没了,王家人心里自然不乐意。”
“首先不乐意的就是王至仁的儿子王渠。虽然说,啊,当时他才初三,人家本事确实不小,天天所谓的‘混社会’,也算是跟道上的人啊,有点熟络。”
唐老敲敲拐杖,继续说。
“正好,王至仁有个堂哥,叫王立武,也是个混社会的,有点脸面,一听说赶紧回了趟家里,说是要替他弟讨回公道。”
“那你说这个王至仁咋不跟着他堂哥混呢?”郑行云疑惑道。
“王至仁家里祖祖辈辈都是种地的。”唐老叹息一声,“他走之前啊,那点地都被画走了,说是办什么工厂……”
“炼钢厂。”尚老接过话茬,“也是张家办的。”
“那这张家,到底是什么来头?”
“开矿的。”尚老平淡地说道。
好家伙!郑行云倒是没法平淡了。
整了半天,这张家的背景倒是真的离谱!
说回来,另一个疑问浮现在他的心头。
“那你说这张家这么厉害,我以前为啥没怎么听说过?”
“……哎呀听我说完啊……刚才不是说办工厂吗?那个工地也是为了开矿建的……结果王立武跟王渠这么一闹腾,得了,张家的生意是办到哪儿,王家就跟着闹到哪。得亏啊,得亏张家前些年攒下的积蓄还够,算是有点底子,来来回回跟王家这么周旋着。哎,慢慢地这两家子就是结仇咯。”
“合着是张家这矿也没开成,工厂也没办起来?”
“对喽。但你想啊,张怀德这人也是精明,看似表面上鼓捣着矿的事儿,实则暗地里去j省买卖房地产了。这也是张家至今能成富家的原因。”唐老挪动棋子,“将死。”
“……?!你小子??”尚老的胡子颤抖着,“诶你是不是趁着我跟他唠嗑把子儿给我换了?不行不行不行,这局不算……”
唐老轻笑了两声,
仿佛故意等着尚老气急之后掀掉棋盘。
尚老只是捻了捻胡须,自顾自地说道:“张家始终放心不下孩子,本来想着等孩子安安稳稳在t市一中读完高中就远离这是非之地,谁想到……”
“谁想到王渠和张思成在一个班里,两人因此还起了争执。”郑行云接过。
“唉,相比之下,你叔就高明得多了。将自个的孙子安排到那地方,高,实在是高啊!”尚老长叹道。
“你输棋了,请我喝酒。”唐老眯缝着小眼,嘻嘻笑道。
“小郑,”尚老并没有理会唐老,“你在学校,好好看着我们俩那俩活宝,别让他俩再给你们找事儿。”
唐泽和尚源。唉。但愿如此。郑行云心想道。
“好嘞,二老就请放心吧。”说着,郑行云的眼珠转了一圈。
“不过我倒是有一事请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