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左右无人便与姑娘说说。姑娘别气,若是奴婢说的差了,自己掌个嘴,您就权当什么也没听过。”
芳如叹了口气,缓下了脸:“我知道嬷嬷这是为我打算,只是关心则乱,你这么个精明沉练的怎么也糊涂起来?不是我舍不得房里的丫头,您只仔细瞧瞧,她们中除了翡翠,有谁有品貌手段能去笼络人的?便是姐夫一时贪了新鲜,过几日也就丢了。虽说是二姐姐要人,但你当她真是那么甘心情愿要丫头去分宠的?别没拢住人的心,倒把姐妹情份给拢没了。我没二姐姐那么大的心,既想高嫁,又巴望着夫君只守着她一个。高门贵宅之中只要谨守着本份,占着那正室的位子,安安稳稳过一生也就是了,非要争那一夕的长短,失了夫君的心,又丢了婆婆的怜爱。”
甘嬷嬷抹着眼角说:“难得姑娘看得如此通透。若是二小姐能有你一半的明白,夫人也不至这么头疼了。”
“二姐姐不是不明白,只是放不下。”芳如推她,“好了嬷嬷,你先回去吧,别让母亲找不见人心急。”
“嬷嬷跟姑娘说的话,姑娘可得搁在心上。嫁人是一辈子的事,大意不得。”
甘嬷嬷揣了一肚子话,到底还是被沈芳如哄了回去。
一辈子的事?
大意不得!
对女儿家或是一辈子的事,但对父亲母亲来说,只有女婿门第高矮,是否为可以借力的清风,这才是他们关心的事。
沈芳如垂下眼帘,遮去眼中翻滚的情绪。
为何自己偏偏是个女儿家呢?
☆、爬床自有人抢
过了两日,到底国公府那边要来将沈茵如接回去。京里置的宅子已经打扫清理干净,下人也配齐了,再没有让自家媳妇一直赖在娘家的道理。二姑爷上门来接二小姐时,母女二人免不了又是拉着手哭了一番。
沈蕙如站在人群里,很平常的妆扮,很平常的表情,与三小姐沈芳如不时喁喁低语,姐妹两个相处融融。只是她身后少了个洛红,而沈芳如身后少了个翡翠。与这二位神态自若的姑娘不同,五小姐沈菀如紧贴着二小姐站着,红了副眼眶,不时拿着手中的帕子拭泪,看起来比别人都要伤怀。
“二姐姐这一去,不时何时再回来。”沈菀如拉着茵如的手,哽咽着,用着极为和软的声音说,“好在以后是住在京城里,见一面总比之前要容易些。过些日子,小妹在家里办诗会,还请姐姐能赏脸过来。”
茵如正伤心着,听见菀如这么说,只是拿眼睛瞥了她一眼,扭过脸继续和大夫人说话,虽是没直接驳了面子,可也丝毫没给她面子。一向心高气傲的沈菀如就像没看见一样,不时拿着帕子抹泪,只是那带着泪光的精心修饰过的眼角眉梢总有股子得意劲儿透出来。
沈蕙如在一旁看了,不觉微微一笑。
眼角余光不经意间扫过,正见到沈芳如脸上一闪而过的嘲讽。看来这位三姐姐,跟自己想的是一样的啊。
临行前,大夫人终于发了话,将五小姐沈菀如房里的大丫鬟碧珠送给了二小姐。虽没直说是做什么去的,但明白人心里都清楚。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碧珠婷婷袅袅地出来与五小姐和大夫人告别,挽着手里的包袱,羞答答喜孜孜地上了国公府的马车,完全没注意到沈茵如眼底的厌憎和不屑。她是想着要挑个人把丈夫的心给拉回来,但这种设了圈套一个劲儿往她房里钻的荡货,她怎么可能看得上,怎么可能容得了。脸上不觉间罩了一层阴云的沈茵如瞥了眼站在大夫人身后容色绝艳的异母妹妹,几乎要差不下胸中翻腾的那股怒火。贱人,贱人!
等我将你调|教出来的不知廉耻的丫头用完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马车驰出二门,众人也纷纷散了。沈菀如由个二等丫鬟扶着经过沈蕙如的面前时,下巴一扬,从鼻腔里撇出个不屑的冷哼。
“真是对不住啊六妹妹,二姐夫偏偏看上了我家的碧珠。碧珠也不想夺了洛红的机会,只是……唉。”那口气里满满的张扬炫耀让沈蕙如差点笑出声来。但她终究只是笑了笑,对着沈菀如施了一礼,带着兰溪施施然地走了。
沈菀如的炫耀没了看客,胸中总觉得憋了股气。看着沈蕙如纤细的背影,她摸了摸自己的脸蛋。
“呸,有什么傲气的?不过是个傻子。”这么低低地骂了一句,顿时觉得胸中豁然,她咯咯地笑了起来,“白长了副好面孔,不过是个姨娘生的野种,也想讨好母亲和二姐姐?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身份。”
沈菀如前脚刚走,沈芳如后脚从竹林后面转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