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木屋外与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
药山顶上除了茫茫的云雾什么也看不到,这一方土地微微隆起。
一个杀人魔。一名血继限界持有者,一位兄长沉睡在这里。
小女孩手掌上黑黑的,手肘和膝盖都沾着泥。
野猪趴在一旁,她靠在野猪如小山般的身体上睡着了。
晚风吹起她白色的发丝,安抚着她的灵。
……
一弦的声音从远处响起:“我就说她在这儿吧”
再不斩却没有多少找到失踪者的高兴:“她睡着了……”
他看着微微隆起的土地,低声问道:
“为什么不给他刻一个墓碑?”
一弦望着远方的那一条线,海与天在那里交汇,却看得是那样模糊:
“如果说一个人的灵魂应该要葬在自己待的地方,那他的墓碑应该在蓬山吧。”
再不斩听着这些话,却发出了新的质疑:
“你骗我?我原以为你不信那个传说……”
一弦回头笑了笑,他脸上透露着一丝狡黠,那表情与渔因老师一脉相承:
“我可没说,是你自己说不信的。”
再不斩找了个石块坐了下来,双手放在上腹,似乎打算看星星:
“蓬山啊,如果真有一个那么好的地方,二代大人应该不会回来了吧。”
“要是他真的要回来,为什么不现在回来呢?为什么不在几十年前回来呢?”
繁多的疑问从云端坠落,落入包容一切的大海中。
一弦说着:“当时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只是觉得他应该在那样一个地方安息。他需要那么一个地方,就像那个传说被雾隐村需要着一样。”
再不斩仰着头,星光渐弱:
“要是二代大人回来了,你会选择成为七忍刀吗?帮他一起改变这个雾隐村?”
一弦瞥了一眼迷茫的再不斩:
“他如果真的会回来,就不会现在还没回来了。”
再不斩黯然应了一声。
一弦知道这很让人难过,但他还没说完:
“是你想改变这一切,不是二代大人。”
“二代大人只是被你寄托着希望的英雄,只要往后会有一个个的再不斩诞生,这个梦想就不会消失。”
“你憧憬着改变雾隐,希望出现一个归来的英雄代替你完成你的梦想。”
“根本上希望这个梦想实现的,不就是你自己吗?”
……
再不斩有些茫然,若是二代大人只是自己梦想的代言人。
那憧憬着他还有什么用呢?
他将这个疑问抛给一弦。
一弦继续说着:
“可以把你们联系起来啊,一个百地家的再不斩,一个辉夜家的再不斩。亦或是……”
柳生一弦有些犹豫,自己该提起自己吗?
柳生家已经开始谋取自主权利了。
自己将会逃离这方土地了。
……
再不斩问着:“亦或是柳生家的再不斩?”
一弦应了一声,接着道:“这个传说,这个共识会将我们都联系到一起,我们联合在一起。”
“不止七忍刀,连同所有忍者,所有水之国的人民。”
“我们何尝没有自己的梦想,没有自己的期许。”
再不斩感叹着:
“你画了一幅多么大的图景……”
……
一个突如其来的认识在再不斩心中清晰:所以,这就是名叫柳生一弦的男人的梦吗?
再不斩不知何时坐了起来,看着眼前远眺天际的身影。
他曾远远地看过水影大人远去的背影。
不知何故,他总觉得如此相似。
却又格外深邃。
或许只有传说中的二代大人能像这样吧。
这个恐怖的念头升起后就再难磨灭。
那道来自自己幻想,来自传闻中的身影,渐渐的与眼前的少年相合。
再不斩心中燃起了一丝他自己也未能掩饰的感动:
“一弦,你知道吗,我开始相信那个传说了。”
……
一弦诧异地回过头,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