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想要逃避,逃避现实,不让自己去面对这令人心力交瘁的一幕。
可是她知道,她逃不了,若是她逃了,娘 亲或许就真的走不远了。
“小诺,你一定要救救你娘 亲,都是义父的错,只要你娘亲能够平安,要义父做什么,义父都心甘情愿,万死不辞……”许是因为担心、害怕、心慌得六神无了主,秦楚此刻显得有些语无伦次了。
“束畅,扶老爷出去坐着,湘儿,你也出去,在外面陪义父说说话,别让他胡思乱想,你们放心,我定会皆尽全力的。”
对于秦楚的情绪失控,一诺觉得自己很是无力,与些同时,她发现,一直眼巴巴望着牀上昏迷不醒的娘亲的秦湘此刻居然也是浑身发抖,看那样子好像随时都会倒下似的。
因此,为免场面变得更加混乱,她果断的将二人请了出去。
未知的等待难免的折磨人的心智,考验人的承受力,自一诺的手搭在云依脉搏上的那一刻,不仅仅是她本人,想必这屋里所有真心关心和担心云依的人都在饱受着煎熬。
时间无声的流逝,许久后,一诺终于收回了芊芊玉指,只是那一脸的正色让人本就揪着的心更加的被揉成了一团。
“小诺!”秦潇予甚至不敢去打听情况,只是弱弱的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大哥,对不起,娘亲的情况不容乐观,我……我能力有限,治不了。”一诺的语气明显的底气不足,言语之中甚至充满了内疚与惭愧。
若说在山顶的时候,她还有一丝自信能够医治云依的话,那么,这一刻,她确确实实不敢断然放言。
“这可如何是好?难道说……”听了一诺的阐述,秦潇予突然安静了下来,反倒是秦楚显得特别的六神无主,魂不守舍。
“我……我救不了娘亲,但却能为娘亲控制住病情,至少能不让病情恶化,至于根治,我想辉叔和兰姨应该可以。”娘亲的情况并不简单,此刻人多嘴杂,她也不好明说,但,当她看到这父子二人如此这般状态后,忽然很是不忍,不得已,只好换了个折中的法子委婉的阐述了实情。
“束畅,立刻,马上回京,将辉叔与兰姨请来,要快。”一诺的话音尚未落下,秦潇予便像是在黑暗中看到了一抹曙光,也不去仔细思量,一开口便立刻吩咐束畅进京接人。
对此,一诺倒也没再多言,在她看来,若是兰姨与辉叔在,想必治好娘 亲绝不成问题。
只是,她又哪里知道,事情远远不像她所想象的那么简单,哪怕辉叔夫妇二人确实本领非凡,但云依的情况又岂会简单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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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良驹,马不停歇,一来一回,也就两个多时辰的时间,束畅便不负重望的将人给请了回来。
只是,在辉叔和兰姨刚一踏进秦家堡时,便不那么顺利,被人阻了前路。
“束畅,这两人是何人,你小子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往府里带,不想活了吗?还是说,大哥向来便是这么教导奴才的?没规没矩!”
在束畅的带领下,一行三人本就行色匆匆的往主院赶,根本就没精力去注意这一路上遇到了些什么人,自然也就不会发现在他们之前刚刚踏进府门,本该走在他们前面,但此刻在见到他们时故意顿住了脚步的秦简了。
也正因为如此,在听到秦简那突然而至且尖锐的声音传进耳朵时,束畅那正义凛然的剑眉十分厌烦的蹙了起来。
至于辉叔和兰姨,被人莫名的骂作阿猫阿狗,这两位还真算是个人物,竟然面无表情,好像刚才人家骂的阿猫阿狗与己无关。
不以为然的看着站在她们面前花样作死的少年,辉叔在心里还真是为他掬了一把同情泪。
哪来的小混蛋,居然如此无理,这不是自寻死路又是什么?
被人这么作贱,他本人还好,只要自己不去在意就好,可是,他家的夫人可不是那么好惹的,啧啧啧,这小子啊,唉,真是活久了,什么人都能见到啊!
“秦简,本将警告你,我可不是你娘,不会疼你惜你,犹记得本将很早就警告过你们母子三人,在本将面前,最好是收敛点儿,能夹起尾巴做人的时候千万别摇晃尾巴。
本将可与你们无亲无挂,惹怒了本将,你们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从前,本将之所以多方忍让,一是因为本将心情不错,不想与畜生一般见识,二来,本将看在老爷和将军的面上,看在你们挂着秦这个姓的份上。
只是现在看来,好日子过得实在是太滋润了,你好像忘了我束畅并非良善之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