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淑雅心里咯噔一下,便瞧见张仵作写下她的名讳,扔在她的脚印的木盒里,随即弄散了秦玉瑶的脚印。
众人心中一惊,莫不是当真冤枉了秦玉瑶?
万淑雅脸上的血色褪尽,脸上没有了针对秦玉瑶的刻薄相,指着坐在四楼倚栏处的萧珮道:“镇西侯世子夫人还不曾按脚印呢!”
水清漪冷笑道:“夫人怎得如方才的婢子一般,见着人揪着不放?”
“王妃,咱们都是一些有身份的人,诸位夫人都盖了脚印,怎得镇西侯世子夫人就例外优待了?倘若当真是她呢?你给镇西侯世子夫人担当了么?”万淑雅得理不饶人,紧咬着萧珮与水清漪不放。
萧珮起身,足尖一点,翩然落下。在万淑雅的身旁落下,万淑雅立即闭了嘴。萧珮是上过战场的,杀人不眨眼,若是惹怒了她失手杀了她可就不好。朝一边挪了几步,含笑道:“世子夫人,你盖个脚印,旁人也不会说闲话,你说是不是?”
萧珮冷哼了一声:“你这样一说,我还真的要享受这优待!”双手背在身后,岿然不动。
万淑雅脸色微变,啐了一口,不再自讨没趣。目光落在她的鞋印上,目光闪了闪,不急不躁的在一旁纳凉、
张仵作第一个询问宁伯侯夫人:“午时一刻在何处?”
“四楼,我们姐妹三聚在一起话家常,府邸里一直在旁端茶倒水的丫鬟可以作证。”宁伯侯夫人不急不缓的回答,指着人群外围的一个丫鬟。
张仵作严厉的看向丫鬟,小丫鬟跪在地上,浑身颤抖的说道:“是……奴婢一直在一旁照应,用膳后夫人们便去了五楼,看府邸里的景致。还说了……摄政王偏爱沈大人,将这么好的府邸赐给了沈大人。当初宁伯侯向先帝讨要的时候,先帝说了何人都是不给的,要一直封府不开。而后回到四楼,便出了事儿。”她走在最后面,看着慕氏疾速坠落。看着慕氏的惨状,丫鬟的脸白了几分。
这样的话,除了当事人,一个小小的丫鬟如何得知?并没有撒谎!
张仵作挪开了宁伯侯夫人的鞋印,站在江傅氏的脚印边:“你与宁伯侯夫人一起?中途并未走开?”
“她们去五楼的时候,我头晕,便没有与她们一同,而是在四楼。”江傅氏心里紧张,喉咙发紧,说话的声音比平时小了几分。
秦夫人轻嗤了一声。
江傅氏脸色变了变,并未与秦夫人计较。
“可有人能作证?”张仵作研究着江傅氏的脚印,用画着刻度的木尺丈量长宽。
“四楼人多杂乱,我也不知诸位夫人可有注意我。”江傅氏的心理压力愈发的重,焦急的向几位姐妹求助。
人群里的人此刻更加的慎重,不敢轻易的站出来。一个不慎,便会惹一身荤腥。
“你不是在楼上打络子?”萧珮突然开口替江傅氏解围。
江傅氏一怔,浅笑道:“我打的络子还在我坐的位置上,差一点点就完工了。本是要套着铜铃挂在楼顶上,风吹着的时候它摇曳着定是极好看的。”
张仵作吩咐助手上去拿。
不一会儿,助手将打了一半的络子拿了下来,递给张仵作。
江傅氏接了过去,指着手中的彩绳道:“这绳索是我让府邸里的丫鬟给拿来的,可那丫鬟是谁,我并不记得。”
张仵作沉吟了半晌,看着万淑雅道:“你在何处?”
万淑雅紧张的撕扯着手中的娟帕,眼珠子四处转动,看着秦夫人道:“我一直同我妹妹在一块。”
秦夫人心里怨万淑雅,将脏水朝她女儿身上泼!她待秦玉瑶再不好,也终归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容不得旁人欺压。便也就没有替万淑雅遮瞒:“我见瑶儿许久不曾回来,担忧她受到刺激做了傻事儿,便下来寻她去了。姐姐在何处,我并不知。”
万淑雅猛然看向秦夫人,目光控诉,凄楚的说道:“妹妹,你是在怨姐姐方才训斥了瑶儿么?”
秦夫人冷笑道:“我素来一便是一,二就是二,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你一口咬定是瑶儿,幸得张大人明鉴,给了瑶儿清白。姐姐是清白之人,张大人也不会对你如何!”
“你!”万淑雅指着秦夫人,牙齿咬的咯嘣作响。尖锐的说道:“好啊!你要见死不救,休怪我也不顾念手足情!”
秦夫人面容平静,眸子无波无澜,并未因着万淑雅的话,而兴起波澜。
张仵作让人将万淑雅身旁的丫鬟给带上来。
万淑雅脸色剧变!绞着帕子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