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了,大皇子再不济,也终究是皇子!
而皇子……在皇家那变数可就大了,谁知最后储位会落在谁的身上?
长孙华锦揉了揉她的青丝,忽而道:“待事情安定之后,你想要如何?”
水清漪一怔,眸子里淡淡的氤氲着潋滟水光,抚了抚腕间玉镯,如樱红唇勾起一抹温柔笑意,认真的思索道:“我想要良田千顷,宅邸一栋,生养几个孩子,与夫婿郎情妾意的生活在远离事端的小镇上,悠然度日。”
长孙华锦倾听着,看着她描述着向往的生活,眼底盛放的光彩,嘴角上扬,淡淡的说道:“若你不能如愿呢?”
水清漪抱着他的手臂,声音娇软的说道:“你在就好。”
水清漪目光眺望着窗外,头靠在他的臂膀上,眉眼里添了些莫名愁绪。
长孙华锦垂眸凝视着她,素净的面容,没有任何妆点。一袭颜色素淡花饰简单的淡蓝色长裙,淡雅脱俗,秀丽天成。
“想什么?”长孙华锦觉察到她低沉的情绪,眸子里带着一丝关切。
水清漪摇了摇头,把玩着他腰间的玉饰,扯着唇道:“只是突然想要一个孩子,我们成亲已经将近半年,却没有一点动静。我……”水清漪眉头紧拧,她又身中剧毒,这样一个简单的愿望,都是不能够实现。
他一般年纪的男子,大多都已经儿女绕膝。她却嫉妒心重,不许他纳妾。
“我是不是犯了七出呀?嫉妒心如此之重,在一般的人家里,早已是被休了。只有你是个傻的,还这样纵着我。”水清漪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他是纵着她,没有任何的原则。正是因为他的纵容,她才会愈来愈不舍的将他分给旁的女人。只是这样一想,她心里就难受。“我极自私的很,都无所出,还不许你纳有贵妾,待你有孩子了,恐怕都长满胡子的小老子了。”水清漪摸着他的下颔,青色胡渣修得很干净。
长孙华锦目光冷然的睨了她一眼,撇开她的手,径自出了内室。
水清漪看着空荡荡的手,苦涩一笑,心知他这是生气了。
可她说的是大实话,毒没有解,她不能生。没有找到赤蛇,她这条命还不知长孙华锦会把她吊到什么时候。若不幸,她死了。依他的性子断不会立即成婚,等过个几年,他成婚生子,恐怕都已经三十出头了。
绣橘忽而从窗外探头进来:“世子妃,你这话不中听,奴婢是世子爷,一准不会理你!”
水清漪看着蹿出来的绣橘,嘴里泛着苦,她近来小腹开始一阵阵的疼痛。开始是轻微的,一日比一日痛,可解药完全没有任何的动静。她才会事先说,这样的话他对她的死也该有心理准备。
心里这样想,水清漪却是走出了内室。看着长孙华锦坐在书案里头,翻阅着典籍。伸手合上他手中的典籍,搁在一旁,拉着他的衣袖不出声。
长孙华锦静静的望着她,一句话也没有,目光薄凉森冷。
水清漪暗叹这是真的生气了!
正要说话,小腹里一阵绞痛,水清漪手下意识的捂着腹部。触及他锐利的目光,扯着嘴角道:“我今日怕是吃坏了东西,肚子有些疼。”
长孙华锦敏锐的发觉她脸色微微发白,说话时声音微颤,显然是在忍受着疼痛。目光落在她的腹部,眼底有着质疑。隐约生出了不好的预感,她身上的毒素全都是压在腹部。
“今日吃的是清蒸膳鱼。”长孙华锦将她抱坐在腿上,揉着她的小腹。
“清蒸鲈鱼。”水清漪纠正道。
长孙华锦手一顿,淡淡的嗯了一声,缄默不语。
水清漪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什么,抿紧了唇,他这是在套话!
清蒸鲈鱼又怎得会吃坏了肚子?
“最近两日,偶尔疼一下。”水清漪见露了破绽,索性就坦白的交代了。看着他的脸还是紧绷着,没有理会她。想了想,撩开了袖子,白皙细腻的手臂上长了几块红斑,仿佛是雪里一抹红,极为的刺目。“昨日沐浴时发现长红斑了。”
长孙华锦指腹轻柔的摩挲着红斑,焦灼的说道:“其他地方可有?”心底因她的话,掀起了波澜,久久没法平息。眼前所见,便犹如一个劲浪拍打过来,将他淹没。
水清漪摇了摇头,有些委屈的噘着嘴:“你还在生我的气。”
“清儿。”长孙华锦无奈又疼惜的唤了一声,将她拥得更紧了一些,仿佛想要将她揉进了骨血,驱散他心中的惧意。他不是与她置气,而是无法面对她。
他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