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散,沾粘在她面颊上的青丝。眼底隐隐有着担忧:“太后有意将你册封为皇后,你可有应对之策?”
萧珮松开挽着水清漪臂膀的手,拨弄着腰间的配环,叮叮当当作响,更加的心烦意乱。“我能如何?父亲愚忠,即使皇帝昏庸无道,他又岂会为了保我,做出大逆不道之事?若他不做,我不愿入宫,便是抗旨不尊!父亲手握重兵,皇家被就觊觎许久,落下了把柄,岂不是给皇家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收回兵权?”她怎得会不知,太后册封她为后,目地为的不过是父亲手中的兵权?
水清漪见她心里头明白,微微颔首,心疼的说道:“你顺了太后之意?”若是如此,将军府怕是要卷入泥沼。
萧珮苦笑了一声,还能如何?她可惜,她父亲虽然重权在握,却不是权相那般奸佞之人。
“不说这些个扫兴话,怎得不见静安王世子?”萧珮目光扫过水清漪身后的舒雅,皱眉道:“绣橘怎得不带在身旁?”
舒雅脸上的笑容一僵,低垂了头。身上穿着的还是之前见水清漪的那一身衣裳,是她陪嫁的时候,老夫人特地为她做的衣裳。
“她是老夫人的远亲。”水清漪淡淡的说明舒雅的身份,不愿多说其他。
萧珮了然的点头,嘀咕道:“今日来的都是世家贵胄,绣橘从小在镇国公府训练长大,大多你不曾见过的也能提点一下,未免得罪了人。行,待会我便留在你的身旁引荐。”说罢,目光瞥到从轿撵上下来的人,掩嘴笑道:“我倒是白操心了。”
水清漪瞧着她笑的意味深长,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只见他穿着一袭烫金边白衣,乌发金冠,在朦胧的宫灯照耀下,温润如玉。四目相触的瞬间,他眼中浮起微澜,向她信步而来。
“我先走了!”萧珮见到长孙华锦,眼底闪过复杂的光芒,小跑着离开。
水清漪来不及拉住萧珮,便见她似老鼠遇见猫儿一般,迅速的蹿离。忽而,一双温热的手掌握住她冰凉的肩膀,微微侧头,对上他幽深漆黑的眸子。只见他忽而轻笑道:“夜里凉,怎得不进去?”修长的手指拢紧她微散的襟口,遮掩住那一片如雪肌肤。
“外头空气好。”水清漪心不在焉的说道,猜想着萧珮做了什么对不起长孙华锦的事,至于那般躲着?
“世子妃在等您。”舒雅与水清漪异口同声的说道。
水清漪蓦地看向舒雅,舒雅似乎意识到说错话。手足无措的立在原处,楚楚可怜的看了眼长孙华锦,歉疚的说道:“我会错了意。”
“开宴了。”长孙华锦手一带,揽住水清漪的肩膀,朝宫殿内走去。
水清漪感受到肩膀一片火烧火灼,不自在的动了几下,微微仰头看着他。深邃的眸子里蕴含着一丝笑痕,闪烁着洞悉一切的光芒。
水清漪抿紧了唇,脚步慢了半拍,拉开与他的距离。
长孙华锦似乎不知她所想,亦是放慢了步伐。
水清漪眉头紧拧,轻声道:“你先进去,我还有要事。”
长孙华锦点了点头,松开了手,叮嘱道:“你小心一些。”便去了内殿。
水清漪轻吁了一口气,对舒雅道:“你在这里等着我,我片刻后过来。”
舒雅瞧见了不远处的花千绝,牵强的笑道:“好。”
水清漪朝花千绝走去,望着他明灭不定的眸子,水清漪扯着嘴角,询问道:“相爷没有来?”
花千绝低叹了一声,终究是没法对她动气。“压轴!”
水清漪一怔,明了于心。
“你可有话与我说?”花千绝眼底的嘲讽一闪而逝,把玩着手中的羽扇,宽大的衣襟松开滑落,露出白皙细腻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