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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房的门被雪儿撞得有些变形。
“雪儿,你不要叫......”凌青菀站在门口。道。
雪儿已经闻到了凌青菀的气息,声音低了下去。而后,它似撒娇一样嗷呜着,那声音宛如呜咽。满是委屈。
凌青菀眼睛陡然发涩。
“雪儿坐下,不要叫。”凌青菀又道。
果然,柴房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雪儿不再狂吠。
门口的两个丫鬟面面相觑。
凌青菀折到门口,对她们道:“瞧见了吧?这狗听我的话。不会伤害我,把钥匙给我......”
丫鬟们怔愣半晌。
那狗这么听一个外人的话,着实怪异。
“快点!”凌青菀眼眸微沉。
丫鬟们有点害怕。她们是最下等的丫鬟,从小被管事的丫鬟或婆子们使唤,连主子跟前都没有去过,对主子有点敬畏,虽然凌青菀不是她们的主子。
故而,她们很听话,把柴房的钥匙交给了凌青菀。
凌青菀拿着钥匙,连忙去把门打开。
刚刚打开,一团黑影,带着浓浓的依恋,扑到了凌青菀的怀里。凌青菀一下子就被它撞到在地,后脑撞得生生的疼。
雪儿扑到她,又开始舔她的脸。
好不容易整顿好的妆容,又弄脏了。
凌青菀却很高兴,半晌才坐起来,对雪儿道:“好了,好了,别舔我,坐下......”
雪儿摇尾,乖乖坐到了凌青菀后面,用种似水的温柔眼眸,盯着她瞧。
明明只是狗,那双眼睛却跟通灵一样,简直是个聪颖百般的小东西。
它的眼神,乖而萌,可是它的体型又那么庞大凶猛。凌青菀望着它,轻轻用手抚摸着它的脑袋。
“......玄猫辟邪,我弄只玄猫给你,可好?你总说害怕,深宫的确有些怪东西,不是你疑神疑鬼。”凌青菀的脑海里,突然浮动一个声音。
那个男人的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了,是长出现在她梦里的。声音很温柔、年轻却低沉,总是充满了柔情蜜意,喁喁情话。
“宫里不给养猫吧?”
“谁说不给养?就算旁人不可以,难道你不可以?”男人轻笑道,“我过几天送给你!”
她却犹豫了下,说:“我喜欢狗,你能弄只狗给我吗?猫太机灵,像人一样,它都能猜透旁人的心思;狗就不一样啊,狗忠诚,没有自己的小心眼,以主人为尊,为主人而活,这世上没有比狗更忠诚的东西了。”
“谁说的?”男人捉住了她的手,低低吻着她的手背,幽幽对她道,“你还有我,我比狗忠诚。”
她大笑起来:“哪有人把自己比得跟畜生一样啊?你这个人,真是无羞无耻。”
“你可以等着看。”男人倏然严肃起来,“你可以等着看,我的对你的心,是不是这世上最忠诚、最恒久的?”
她的心就软了。
凌青菀的手,缓缓拂过雪儿。她脑海里的声音,那么清晰可闻,字字在耳。
这不是幻觉。
雪儿就是明证。
那个承诺比狗还有忠诚、恒久的男人,他去了哪里?凌青菀的眼泪,顺着面颊滑落。
她想起来,后来男人送了她一只狗、一只猫。
很小的狗,很稚嫩的猫,全是黑色的,没有半点杂色,异常的浓郁黑。
“......这是从突厥过来的狗,你拿牛肉喂养它。将来它能长得比小马驹一样大。”男人对凌青菀说。
凌青菀看着眼前的雪儿,她想,至少这句话,那个男人没有骗她。
这狗的确是异族之物,可以长得很庞大。
“猫叫藏鸦,狗叫墨影,你意下如何?”男人问她。
“不行。很奇怪的名字。”她道。“我要叫个不一样的。这猫叫小白,狗叫雪儿......”
男人微愣。
而后,他低笑起来。声音很动听。
“这才是奇怪的名字。”男人笑着说。
凌青菀回神,惊觉自己已经一脸的泪痕。
她掏出帕子,缓缓把脸擦干净。被雪儿舔的口水,被泪水都冲去。她有些狼狈。
擦去面颊的口水和泪水,凌青菀半蹲在雪儿跟前。
雪儿嗷呜着。发出很亲热的咕噜声,似乎又想舔凌青菀。
凌青菀沉吟一下,从自己的头上,拔下了珠钗。她把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