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的儿子生了怪病。他们就抱了孩子去前头于明山上找韩神医。韩神医说他们的儿子可以医治,但必须有个条件,要拿人的心肝做药引。
他们本想不答应。但韩神医留下了孩子不还,只说他会治疗孩子,让他们去想办法找药引。他们为了孩子,便只能出此下策,来这里碰运气了。据说。前前后后已害了十多个人了。
“那妇人还说,那韩神医是要活人。所以,他们等把人迷晕了,就捆绑好,连夜送到前头的于明山给韩神医。韩神医就开膛破肚,取心肝给孩子煎服。其余的肉就煮了吃,或者用盐水浸泡风干成干肉。骨头就剃干净肉炖汤。太恶毒了。想我蜀中竟有这等北方蛮子才干得出的事发生。”胡子大叔越说越义愤填膺。
陈秋娘越听越觉得恶心。即便这两人说的是真的,起初是为了治好孩子什么都肯干,算作是父母的愚蠢爱。但后来他们似乎已经喜欢上了这种猎杀与吃人的游戏,与那所谓的韩神医成了一丘之貉。因为陈秋娘听到他们说起保持口感时那种语气,以及瞧着她时的那种眼神,完全就是沉迷其中。无法自拔的样子。
“老大,该怎么处理?”胡子大叔问。
男子看了看陈秋娘,说:“我们原本只是受人之托来护送陈姑娘回*镇的。这里陈姑娘才是受害者,你问陈姑娘。”
那胡子大叔“嗯”了一声,便问:“丫头。你若不机警就被他们宰了,你说怎么处理他们。”
“人伦已丧失,无耻之*已深,残害无辜之人,自是死不足惜。”陈秋娘如是说。
“我也觉得。”胡子大叔连连点头。
“然,若真有那韩神医,那亦不配为医者,实则是败类。在蜀中物资丰富,遍地皆可食的地方,竟为口腹之欲,残害无辜,千刀万剐亦不足。若是可以,自希望大叔带人前去查看,一是救出那对夫妇的幼子,二则是 替天行道,为民除害。”陈秋娘又说。
那胡子大叔不住地点头说:“丫头小小年纪,见识不凡。”
“大叔说笑了。我小时候家境还不错,那时却是可是看了不少话本子呢。话本子对于恶人都是人人得而诛之。”陈秋娘笑着,随即又说,“不过,我是不知这是何地界,属于何方管辖,山匪又是哪一些。我与大叔说的处理方法会不会与你们带来不妥当。这些就要大叔与众位兄弟亲自斟酌了。”
“哈哈哈。小丫头,有意思,比我们军师还强。”大叔笑哈哈。随即又说,“替天行道是我辈职责。再者,我紫霄山众人还不曾怕过谁呢。”
“大叔如此说,我便是放心了。”陈秋娘客气地回答。
胡子大叔又竖起拇指赞美陈秋娘小小年纪心思缜密、临危不乱,将来必成大器。陈秋娘掩面笑,眉如弯月,脆生生地说:“承蒙大叔吉言了。”
“我看人这点必定不会错的。”胡子大叔说了这么一句,随即就问紫霄山的老大:“那我先带人去瞧瞧?“
男子沉默片刻,说:“不要。”
“为何?”胡子大叔着急了。
“大叔,此地山势险峻,你我都是外来户,夜晚进山,实在危险。还是等明日日头升起,再行事吧。”陈秋娘说,又看了看四周的山,高得像是与天接在一起似的。这样的地方,没有个十多年的熟识,夜晚行路本就十分危险,何况行路的目的是去抓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这危险就更强了。
“呀,丫头,不简单啊。”胡子大叔又赞美。
“你们且轮班将那二人看好,等天明再行事。”灰衣男子吩咐道。
“好叻。”胡子大叔领命快步离开,前去安排部署。
这断崖之前,又只剩下陈秋娘与那灰衣男子。两人再度并排迎风站立,脚下是呼呼的风声,以及涌动的雾气月光。
过了好一会儿,灰衣男子低声说:“你才九岁,却怎么都不像九岁。”
“这便是乱世,毁了太多人的童年。逼得人不得不事事谨慎,才能存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