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刚出门。”她上气不接下气。

“怎么了？”

“我哥刚刚回家去，打了那臭婆娘，送去医院了。”她刚刚好好象在跑，现在停下来跟我说话。

“这可不好，劝劝你哥，别刚出医院，又去蹲号子。”

“应该没啥事，那母狗就是一个赖皮，手还没到，就快把屋子喊倒塌了。”

“那到底是打了没有？”

“打是打了，打在脸上，牙掉了，满嘴的血，谁让她把我哥弄去疯人院去，她活该！”

“哦，好好讲理，不要动手，我也先回去了。”

“别别，小哥哥，我哥刚跑出去，他应该是滨江方向，我现在也追过去，你等我。”

说话间，杨丽的手用力抓着我的手臂，越抓越紧，现在用指甲抠我了，她有事，我就挂了电话，转头看她，她的双眼发呆，惊恐万分的样子，我说怎么了，她抬起发抖的手，指向江面。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我看到江面一个影子，正缓缓踏水而来，清清月光之下，幽幽江面之上，那影子状如轻烟，所过之处，水波不兴，波光不泛，隐隐约约地，然而它确实上到岸边，站在离我们七八米远地方停下。

“来了也不说一声，毕竟是熟人，还说本姑娘怎么怠慢你呢。”这声音如梦艺般地温柔、懒散，仿佛离人世很远很远，又是这么般熟悉。难道它就是小红？

“小红？”我朝着那影子说话。杨丽紧抓我手臂的手松开一些，用极细的声音在我耳边说：

“不是说很漂亮吗？怎么这样。”杨丽紧抓我手臂的手松开一些，用极细的声音在我耳边说。

“你身边的那位美人，也能看到本姑娘吗？本来不想吓到她，姑娘我隐了身，果然都是命中注定，一面之缘都逃不过。”

“我女朋友仰慕你的美貌，今天跟我过来也想一睹芳容。”

“这位姑娘秀色可餐，我要是男人，也好生羡慕你。”停顿了一下，她似有对杨丽说道：“他是位好人，你的眼光很好，我也好生羡慕你这一对。”

杨丽被她这一说，心情顿时舒缓少，几次欲言又止，最后鼓起勇气怯怯地说道：

“小红~姐，让我看看你漂亮的身子吧。”

“哈哈哈~~~”那影子传来一串轻快的笑声：“果不然是人都好色，不管男女。”

继而声线一转，声音圆润而浑厚。

“颜色不过是虚幻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却又为何如此让世人迷醉，本姑娘就是再修上百年恐怕也参不透其中意味。”

“为何要参透呢？人活着就有皮囊，有皮囊就有颜色，有颜色就有优劣，好色就是追求更好的活着。”我说道。

“本姑娘现在没有颜色，谁说我就死了呢？”她的声音尖锐起来，语气凌厉。

杨丽的手又抓紧了我，她又在颤拌。小红似乎感觉到了，她的声音又转回温柔疗愈。

“姑娘别怕，也不是我不给看，本来这一切的颜色都是给那个男人，现在既然缘份已尽，我也不再空耗体力，为那虚幻的颜色再做牺牲了。”

“等等，小红，你刚刚说什么缘份已尽？难道你和小王哥要分手？”

“也没什么分不分手的事，缘来便聚缘尽便散，都说人间不散的宴席。”她的声音转为哀伤，停顿了片刻，又继续道：“又说人生何处不相逢。但我与王哥这一别，再无相逢之日，百年后我若顺利修得女体，他应早不这个人间，我们这一场缘份不过是一场劫难，他空耗**，我虚耗功力，原来就是一场错误。”

这一席鬼话，让丽丽听呆了，她放开了我的手臂，脱口而出：

“那王哥怎么办？”

“他应该还能活下去，昨夜，如果没有你的男人点醒了我，最多到下个月亮之夜，他便耗尽最后阳气，烟消云散了吧，他死后若能变小鬼，又若能遇到我，我便给他安顿，如果那时我还没流为怨魂游魄的话。我现在决定，放过他，他也就放过我，彼此相忘，我两百年才能修为人身，他尚如此年轻，为何要因我绝命，我两百年修行，已修得一半，为何要因他而废呢。”

“我担心小王一时心理无法接受啊，你们有谈过吗？”我插话。

“不谈了，谈了又是情丝萦绕，情愫缱绻，我给他留了一份书信，就藏在你身边的石头缝里，他看了也自然知道我的心意。”

她的语气是如此绝决，可惜看不到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