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医生无权答应小刘的请求,出院是需要病人家属申请签字,如果未经正常流程,在大晚上把病人带出去,不管出不出事,一经发现他一定会被处分,出了事故会轻则会被吊销行医证,重则还要负刑事责任。
李医生耐心向小刘说明医院里的规定,再经过一阵开导安抚,小刘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又打电话让后勤做些吃的送过来,我们这才出了住院楼。
出了大铁门,李医生问我:
“林同学,你相信他说的小红?”
“我也不知道,他前面看起来挺正常的,后面又象在说疯话。”
“你说这世界上真的存在那么漂亮的女鬼吗?把他迷成那样。真有那么漂亮的话,怎么不让我碰到一个。”他笑嘻嘻地,感觉他很开心的样子,好象突破了一个困挠他很久的学术难道一般。见我不搭话,他又笑着对我说:
“小林,你说你能看见那东西的,有见过很漂亮的吗?”
“漂亮女人在人类都是稀缺资源,漂亮女鬼应该更少吧,我是没见过。”我想起我的杨丽,多么美的一个女人,可惜,现在正在病床上,心理一阵疼惜。
“你说现在这个社会,美女扎堆,每天不见几个美女,能让他这么魂魄颠倒的,应该是漂亮极了,这小子真是走了桃花运,我在这呆了十几年也没见一个漂亮鬼。”
“真要有漂亮的女鬼让你碰到了,你不吓死。”。
“我还真不怕,要怕我当时不会选这个专业。”
说说笑笑出了医院门口,李医生去开车,我就在传达室门口等,如此这么孤零零的站了一会,又有一种奇异的感觉浮现,那颗榕树背后,会不会还藏着红衣女子,晚上在住院部被吓得够呛,这时树底下最好不要窜出什么来,想到这里,我下意识的往传达室亮光的窗户靠近一点,我从小到大,见鬼见多了,平常我是根本的,晚上这是怎么了,有点草木皆兵啊。
越是怕,眼睛越忍不住地往榕树深处看去,那里隐隐然有一丝极为细小的声音,好似小鸟展翅,小虫爬行的声音,又象是极轻的风吹过树梢,给树叶做按摩般地细致,那声音似有拟无,使我神经陷入极度紧张,我讨厌这种情境,决定把这一切看个究竟,打开手机正要开强光时,有影子走出那团黑暗,站在路灯的光圈边缘停住,她的大半身体依然笼罩黑暗中,只看到裙摆,红色百褶裙的裙摆,在摆动,她的双脚并立,穿着淡米色的凉鞋,她的脚指极为细嫩,我甚至能看清楚她脚上和琴键一样整齐排列的红指甲。
她已经在我面前出现两次,必有缘由,我在等他说话,可她就静静地站在那里,一秒,两秒,三秒~~,我难以忍受那种对峙,我忍不住的问:
“你是谁?怎么在这里?有什么事吗?”
我一开口,她便消失了,一阵强光照在我身上,李医生的车子开了过来。
“你刚才跟谁说话呢?”
“没有啊。”我上了车,坐在副驾上,关上车窗。
“我明明听到你在跟谁说话。”
“李医生,我大概只能帮到这里了。”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他显得有些惊讶。
“也没什么,有点怕了。”
“唉!我说什么事呢,今天自从你一进医院我就见你怕怕的,很正常的,我第一次来实习表现还不如你。小林,你不是对心理学有兴趣吗?我跟你解释一下为什么有这种现象。”他在兴头上,也没在乎我愿不愿听,继续说道:
“你说人最怕的是什么?是鬼吗?不一定,谁看到鬼了?就是有看到也是极少数。其实这人啊,最怕的是脱序,人类本来是群居动物,通过感觉、情感、价值连结在一起,使我们每个人都感觉到安全,如果有一天我们的感觉,情感和价值跟其它人不一样了,我们就会脱离了人群,安全感就不在了,随之安全感恐惧感就会最大化,恰恰,我们院收治的就是这种脱序的人,当我们接近他们时,,在同情心的作用下,你也会不自觉得你也濒临脱序,就象站到悬涯边上,一不小心就掉入万丈深渊一样,害怕自己也成为脱序者。”
李医生解析的怕,和我所说的怕,显然是两样东西,我的怕是指晚上见到的那个红衣女鬼,在她第二次突然消失的那一瞬间,我就确认那是一个鬼,但她这种真实而细腻形态的鬼,我是从未见过,原本我理解的鬼,就象阿姝们一样,萌萌地笨笨地,既象人又象一道影子,有几分真实更多的是魔幻,他们生活在人类中间,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