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人民医院座落在老城区,这是一片待拆迁的居民聚落,小弄小巷曲曲折折,找了半个小时才找到这家医院,医院门口一棵大榕树枝桠长成拱门状,“第三医院”四个略显绣迹的铜字招牌,被枝叶拦住,如果没有当地人指引,还真找不到。
医院大铁门铁链条锁住,有传达室大爷在边门开个小缝住守,凭预约码进入,这座医院分门诊区和住院区,门诊室跟待拆迁居民区一般破旧,但铁栅栏另一倾的住院部,却足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远处几栋崭新的四层建筑,宽阔的场地上,绿草如菌。现在正值早上放风时节,场地上散落着百十来号身着病服的病人,他们形情各异,有神情呆痴的,有咧着嘴笑的,有走路的,又坐轮椅的,还有特别“活泼”的趴在铁栅栏上,看我经过,就努力的向我招手,看我不回应,就使劲的摇动铁栅栏要引起我的注意,我心里毛毛的,快步向前,一路上开始点忐忑不安起来,杨丽难道真的可能精神失常了吗?
走进心理咨询一室,接待我是的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人,微胖,戴着眼镜。看我进屋,职业性的笑了一下,用手示意把门关上,室内一张桌子一本病历本一支笔,两张单人靠椅,和一张靠墙的长条板凳,除此之外空无一物。我看了看四周刷白的墙壁,心里空荡荡,不知道怎么开始今天的谈话。
“你叫什么名字?”医生用白开水样的口气问话。
“林凡。”我答。
“从事什么职业。”
“学生。”
“嗯,现在学生压力也大。说说碰到什么问题。”这时他翻开一张新病历,写上我的名字。
“李医生,我今天是给我女朋友看病的,她的名字叫杨丽。”
“啊?”他有点惊讶,短时间停顿后,又恢复了原来平静的样子.:“她人有过来吗?”
“没有,我估计接受不了这种地方,我代她来接受治疗。”
“心理咨询是一个着重病人心理活动和心理感受的治疗方式,跟其它病是不一样的,必须要病人临床问诊。”说着他合上病历。
“李医生,我很了解她,我跟她生活了一年,近距离地观察她感受她,我可以把她的症状说的很清楚,我现在碰到的问题没有人可以帮我,请你帮帮我,可以付双倍的诊费。”我看到他合上病历本,近乎哀求。
“那你先说说你女朋友的情况吧。”他没人马上赶我走。
“我女朋友长得很美,人很善良,是我们学校的学霸~~”
“我不需要了解这个,说重点。”医生打断了我。
“我们相处一年,她很爱我,我也很爱她~~”
“我的诊费很费的,一小时280,不要讲故事,讲她症状。”他病历推得更远一点,显得有些不耐烦,又一次打断我。
“她,她,我觉她有自残的倾向。”我结结巴巴地找着词,这一切都跟我相想的不一样。
“哦?怎么自残,具体说说。”他又把病历本拉到跟前,身体前倾,我似乎抓到重点了。
“她背着我去做了隆胸手术。”
“这个不算自残,现在女孩子做这种手术的多了。”他身体后仰,靠在椅子上,看我的眼神好象我没事找事一样。
“医生,可是她身体完美的很,她的皮肤,全身的皮肤洁白无瑕,胸也不算小,为什么会去挨一刀呢?她为什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我语气有点激动。
“这或许跟现代女性对美的理解有关,或许,可能跟商业置入性宣传有关。”医生说完又想了想,补充道:“当然,也不排除存在一些自我认知方面的疾病。”
“对的,医生,她一定存在自我认知方面的问题,认识我之前,她连化妆都不会。”我看到医生提到疾病两字,马上应和。
“就凭隆胸这一件事还不足以说明她有什么心理疾病,如果你没有其它事证,今天谈话就到这里。就收挂号费,就诊费就免了,你还是学生,不该花的钱就不花了。”医生站起来送客。
我却没有站起来的意思,盯着桌头的病历,心里不服,这医生也太不负责任,医生又缓缓坐下来。
“如果我女朋友没有病,那我一定病了,我们俩其中一个人肯定病了。”
“那说说你的病吧。”医生很无奈,又翻开写有我的名字的病历。
“我的病是,无论我做什么说什么,都没有用,无论我怎么证明我是爱她,她总是感觉下一秒我就从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