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梳洗准备睡了,却见粉莲这样难得的幸灾乐祸,林瑾宁也是知道粉莲打探消息的本事,能让她这么高兴却是难得,便也提起几分兴趣问道。
“回娘娘话,是这么回事……”只见粉莲清了清喉咙,这才压低了声音道:“前几日不是那陈家传出风声来说侯爷要娶他家女儿嘛,可是今儿个早上,有人说看见苏五公子将那陈家的大公子用鞭子抽了一顿……奴婢仔细打听才打听到,据说三公主也看中了咱们侯爷,这才使人教训陈家人的!”
“这……不可能呀……”闻言,林瑾宁先是一愣,继而也就不信了。
不是她看不上自己娘家弟弟的本事,而是如今宪王做了皇帝,三公主司璇便从庶出公主变成了嫡出公主,身价便立增百倍,此时,莫说林谨枢只是探花,就是上一届或者这一届恩科的状元、还都是年纪正好的世家公子,都未必配得上给司璇做驸马。
再说了,如今新帝虽然已经将朝堂上的权利差不多都收拢了,但要说彻底坐稳了皇位还是差一点的,他不留着将亲妹子和皇后之兄都留着联姻以巩固皇权,反倒内部就配到了一起,又算怎么回事呢?
这么一想,林瑾宁便将此时丢开了手--料想当是流言,当不得真的,而苏家出手,应当是皇帝看在林瑾瑶的面子上做的吧。
不过,倒是这个陈家……
林瑾宁眼中不由得冷了些。
要说当初知远侯府的贬斥,如今反倒救了整个陈家的命。毕竟那时候刚一遭贬,陈家就立时成了个不起眼的三流家族,就是上赶着投诚都没人要。就这么着,他们反而并没有被卷进夺嫡争斗里头,反而给保住了一家子人的性命。再加上这两年新帝发威将不少站错队的世家都发落了,陈家居然逮着机会还往上进了几步,如今算起来,勉强也可挤进京中二流家族里头,倒也能看了。
至于陈家造谣之事……这事情的起因林瑾宁也知道一些,不过就是早些时候,因林谨枢陪杨氏去护国寺上香时远远看见了那陈家小姐、陈治的嫡亲妹妹陈怡一眼,便不知从哪里传出林谨枢心仪陈怡想要求娶的流言来,料想也是陈家放出的消息,不过是想逼着林家妥协罢了。
可如今再看,只怕他们也没想到,这流言不过才出来几天,陈治就被抽了吧?
活该!
林瑾宁不由得幸灾乐祸一顿。像这种恶心人的玩意儿,就该被彻底抽得见不得人才好!要不是她的身份和身体都不允许,她真想上去亲自抽几下给自己上辈子报仇才好!
这样一想,林瑾宁又抚了抚自己格外大些的肚子,暗暗遗憾的叹了口气。
因她上一胎怀司茁的时候几次险些流产的缘故,后来虽也勉强保住了胎,却依旧害得司茁早产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且一出生就是弱弱的样子。
对此,司瑁吓得不行,哪怕太医言之凿凿说只要好好养着就不会夭折,但司瑁总不放心,不仅将司茁放在主卧侧间里头让信得过的四位奶娘日夜轮流、两两照看着,还时不时半夜就忽然惊醒然后亲自过去看看,只唯恐这个宝贝儿子就那么断了气,算起来竟比林瑾宁这当娘的还尽心些。而这样的日子,是直到司茁长到八个月、司瑁渐渐恢复正常不再那么一惊一乍之后,才没有了的。
也正是因为这样,司茁才会被取名为司茁,是为健壮茁壮之意,而非一开始夫妻两个说好的“司荀”之名。
同样,因林瑾宁头一胎实在太过艰险,故而这一胎甫一怀上、还不待验出是双胎的时候,司瑁就亲自进宫向林瑾瑶求了懿旨,免了林瑾宁月中与月末惯例的命妇请安,好让她安心在府中养胎。
林瑾瑶当然一口应下,还顺带着开私库给林瑾宁送了好些补品去。更别说若非皇后轻易不得离宫,只怕林瑾瑶都恨不得立刻轻装简从的往照王府跑去。
而众人这等紧张林瑾宁身子的情况,在例行的平安脉中她被验出双胎后,更是达到了顶峰。若非双胎艰难定要每日走动以便顺产,只怕司瑁连房门都不愿让她出了。
如此,所谓亲自上手抽陈治一顿的话,也就是林瑾宁心里想想罢了。
这么着,林瑾宁又回过神对粉莲道:“这几日你多帮我在外头打听打听,一有什么消息就立时回给我。先退下吧。”
“是,娘娘,奴婢告退。”闻言粉莲马上又行礼退下,转身又使人出去盯着陈家的动静--这几个月娘娘出不去门儿,所有新鲜事都靠她说呢,她可不能辜负了娘娘的信任,必然要盯紧了才好!
再看这一头,留在房中的林瑾宁便先行在床上躺下,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