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
清脆刺耳的巴掌声,在繁华的街道中响起,巴掌声已是越过了叫卖声,和百姓的攀谈声。
回话的那名姑娘咬着牙,气得那张乖巧的脸,已涨红成了猪肝色。
方才她用尽周身全力,狠狠一掌拍在了楚颢的脸上,此刻她的手掌顿感麻疼至极。
年龄稍小的姑娘,气急败坏地骂道:“下流!”
说罢,这两个姑娘生怕楚颢强行在街上侮辱她们,又气又怕之中,尚未等楚颢反应过来,二人便拉着手转身朝后跑了。
楚颢故作怔愣的站在原地,抬起一手捂着半张生疼不已的脸,望着那两名姑娘渐渐消失在人群中的背影。
楚颢这才呆头呆脑地喊道:“不就看个胸脯吗?为何打人啊?”
不远处凛凛而站的五名禁卫军,也是在这一刻才意识到,他们的陛下,被居然被姑娘给打了,而他们还沉浸在陛下方才欲在街上,公然要看姑娘胸脯的这事儿里。
林升扛着一根插满糖葫芦的稻草棒,端着琉璃碗,脚步飞快地从五名禁卫军身侧,跑至楚颢身前,急色道:“主子,发生什么事了?”
“哇”的一声,楚颢一手捂着半张脸,另一手举起竹签子指着前方人山人海的人群,哀嚎道:“那姑娘莫名其妙打了我的脸。”
说罢,楚颢跺着脚,鬼叫道:“打得我这半张脸好疼啊,感觉一说话,下巴就要掉下来了,呜……”
话音未落,豆大的泪珠从楚颢的眼角飞流而下。
林升气恼地怒指着他们身后的那五名禁卫军,喊道:“你们是怎么保护主子的?”
这五名禁卫军知其职责是保护陛下的安危,如今陛下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被打了,岂不是他们的失职之罪。
陛下当街被打,这件事非同小可,他们的脑袋保不住则罢,恐家人也会跟着受无妄之灾了。
因此,这五名禁卫军心惊胆战地登时跪地,磕头认错。
路过的百姓,见到五个身着枣红色粗布麻衣的魁梧大汉,跪在一个身袭深灰色锦缎华衣,状似鬼一样男子的脚下,还一个劲儿地磕着头。
那五名魁梧大汉的额头,齐刷刷地砸在那夯实的土地上,愣是磕得“咚咚”作响。
路过的百姓看得纷纷驻足,一个个惊奇不已的瞅着那五名魁梧大汉,心想:他们素日里去西城区的浮灵观烧香时,也未能做到这般虔诚至此啊,难不成如今京都城都不用去道观烧香了,而是盛行跪拜打扮如鬼一样的男子,来驱邪祈求平安了吗?
楚颢的那张脸,因顺着眼角流淌而下的眼泪,将厚重的香粉冲刷掉了,立时,裸露出两道诡异的沟壑,搭配上楚颢哭嚎时露出血红的唇舌,看上去愈加的让人惊骇不已,宛若从阴曹地府中爬出的厉鬼一般。
楚颢似是半边脸疼到了极致,随手将手中的竹签子便朝后一丢。
好准不准,这根竹签子正正戳中了,方才那卖糖葫芦汉子的脚背上。
竹签子刺入了小半寸,恐已入骨,那卖糖葫芦的汉子,霎时疼得“嗷”的一嗓子。
突如其来的惨叫声,让整个嘈杂的街上瞬间安静了几分,街道上的贩夫和百姓们纷纷将目光看了过来。
楚颢见状,二话不说,一扯林升的手,拔腿便跑,还大声吼道:“快跑啊!”
跪在地上还在磕头的五名禁卫军,一见楚颢拉着林升朝前方的人群中跑去,不敢耽搁,纷纷起身便去追。
那卖糖葫芦的汉子,眼看楚颢居然要逃,他怎可就如此轻易放过这富家小公子?
自然想着以此事来讹诈楚颢的银钱,他顿时双眸一亮,想着如何也要抓住这富家小公子,讹个三五十两,如此一来,这一世,他们一家五口,岂不是要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了?
于是,他举着刚才林升给他的那块碎银子,便高声喊道:“兄弟们,谁抓住那伤我的小公子,我余三,便将这块碎银子送给他!”
这买糖葫芦的汉子,名唤余三,在这条街上卖糖葫芦已有十来载了,这条街虽不是西城最繁华的街市,却以蔬菜、瓜果、小吃为主,又因卖价便宜,久而久之,成为了西城区人流颇多之处,被称为:平古街。
方才眼红余三赚到碎银子的那些贩夫,一听余三如此说,一个个顿时“见财起义”,扔下手中贩卖的货品,朝着楚颢便去追。
其实,若不是余三手中那块碎银子,他们怎会念及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