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各宫主子身边之人,即便是各宫里的洒扫太监,也比他们强些。
毕竟他们这种太监得不到任何一宫主子的庇佑,故而,不管是哪个宫中的太监、宫女,他们都得罪不起,更别说来者是绮秀姑姑了,月华宫的掌事姑姑,怎是他们行个礼、问个安,便可以讨好到的?
望着绮秀姑姑的背影,难免有一两个年龄稍小的太监,心底翻起了波澜,对日后能在后宫中的权利和地位,免不了增添了几分野心和期待,不由得呢喃道:
“哎!若是我能得绮秀姑姑的怜惜,去月华宫当牛做马也比在这儿,扫七八个时辰的落叶要强啊。”
“说得也是,这枯叶是没完没了的掉,我们刚扫完,枯叶又落下来,也不知何时能将这些枯叶扫完。”
“总会有扫完的那一天,只是咱们素日里干最多的活,却吃最少的饭,睡最差的屋,天越来越冷了,咱们那窝铺也太薄了些。”
说着那太监一顿,随后哽咽道:“我就盼着哪个宫能要了我去,哪怕去干粗活呢,只要能吃饱,不受冻,我就心满意足了。”
他的这番话说完,引得旁边所有太监都心酸不已,春日为花草树木施肥,夏日整修路面、铺砌屋瓦,秋日扫落叶捡枯枝,冬日清雪除尘。
从天一亮干到子时,他们才得以休息,即便是这样,他们也未必能吃饱穿暖,若是冬日病了,也只能硬扛着,实在扛不住的时候,内司监会将奄奄一息的太监、宫女,丢至京都城外的西山乱葬岗。
这后宫中的太监、宫女多如牛毛,哪怕是一夜死十个八个,恐怕都无人问津。
突然有太监惊道:“齐三呢?”
闻言,其余太监一瞧,方才还和他们一起扫落叶的齐三不见了。
齐三是他们这里年龄最小的。
“莫不是齐三偷懒去了?”
……
太监的惊呼声,落入绮秀的耳中,绮秀正欲回头去瞧。
便听月容低声道:“姑姑莫要回头,有人一直在跟着咱们,叫齐三的太监被捏破了喉咙带走了。”
“死了?”绮秀目色一沉。
月容答道:“定然是死了。”
绮秀只觉脚下如灌铁水,步伐顿感沉重,月容和月雅见状,齐齐搀扶。
小半晌后,绮秀走至玉宸宫门前,青天白日,正值晌午,玉宸宫却是大门紧闭。
绮秀唤月雅上前去叫门,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绮秀扭头一瞧。
只见碎瑶快步走过来,“绮秀姑姑安好,奴婢有急事向陛下禀明。”
“何事?”绮秀见碎瑶面无表情,料想定是薛嫣然不想陛下楚颢宠幸皇后苏洛翎,在闹幺蛾子。
怎料,碎瑶回道:“方才奴婢随贤妃娘娘回逸尘宫,刚入院,从天而降,落下一具死人,一瞧是个太监,惊吓的贤妃娘娘哭叫难停,浑身战栗,两眼一翻,便倒在了逸尘宫。出了这么大的事,奴婢一时不知该如何处理才好。”
方才来的路上,绮秀便知叫齐三的太监被人捏破喉咙而死,就这般的巧?逸尘宫的院中又落了一具太监的尸身?
绮秀皱眉道:“是何时发生的事?”
“近一个时辰前的事,贤妃娘娘起了高热,绮秀姑姑,奴婢不敢去惊扰太后静养,只好来玉宸宫请示陛下和皇后娘娘。”碎瑶眼都不眨的道。
忽从玉宸宫内传来了句素之的怒斥声,“是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在玉宸宫门外高声喧哗?今日陛下在玉宸宫与皇后娘娘谈叙正事,不怕惊了圣驾吃罪吗?”
绮秀递给了月雅一个眼色,月雅站在玉宸宫门外,不卑不亢地回道:“尊太后娘娘之命,绮秀姑姑亲手做了栗子酥,送来玉宸宫,请皇后娘娘品尝。”
话音刚落,玉宸宫的大门瞬间打开了,同时也传出楚颢的低嚎声。
听得绮秀一怔,随即挑起了一道眉,凝视着从玉宸宫内走出来的句素之。
句素之一见绮秀,不禁为刚才所说之辞,尴尬的笑了两声。
句素之如此说,也是怕贤妃薛嫣然嫉妒,前来打扰陛下和皇后娘娘独处,却万万没想到来者竟是绮秀,还是太后娘娘命绮秀前来送栗子酥的,这岂不是当众驳了太后娘娘的面子吗?
虽说句素之是皇后娘娘的乳娘,身份地位比旁人尊贵,可眼前的绮秀却是陛下的乳母,如今又是太后娘娘月华宫中的掌事姑姑。
即便陛下是个空壳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