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宫女们,都换成了自己人。
楚颢眼角的光晕微动,思及昨日花语刚被他接入宫中,当夜苏洛翎和薛嫣然便派人去冷宫,刺杀花语,眼下月华宫的太监和宫女,又被绮秀姑姑换了大半,这接连的举动,该不会是让苏洛翎起了疑心吧?
所以苏洛翎才会在月华宫待至此时?
若是苏洛翎将此事告知苏守铭的话。
以苏守铭多疑的心性……
思及至此,楚颢的心中登时腾起了不安,故作不耐烦地嚷嚷道:“你们怎么说起个没完了啊,朕饿了,肚子一直在吵个不停……”
声落,绮秀和薛嫣然皆是一笑,绮秀唤了一名叫月容的宫女,让月容去月华宫的小厨房,拿些个糕点。
绮秀还装模作样的问及薛嫣然是否用过早膳。
一听薛嫣然已然用过早膳,便问薛嫣然可有什么爱吃的糕点,好让月华宫的小厨房去准备。
薛嫣然也不客气,说了两种她平日里常吃的糕点,最重要的是,这两种糕点极其好做。
楚颢摇头晃尾地进了正殿。
薛嫣然见状,便松开了绮秀的手,和绮秀跟在楚颢的身后,一前一后进了正殿。
薛嫣然携起一脸关心至极的神色,将声音略微拔高了些,向绮秀询问着太后戚岚今日都吃些了什么,吃了多少?素日里爱吃什么?等等。
绮秀自然不会和薛嫣然说实情,笑呵呵的随口应付着薛嫣然。
从绮秀的言谈中,薛嫣然发现,绮秀对陛下楚颢和太后戚岚极为忠诚。
而且,绮秀所答的每句话,都会提及陛下楚颢,让薛嫣然顿知,绮秀甚至比太后,对陛下楚颢更加宠溺。
许是陛下心性的缘故,薛嫣然总觉得,绮秀对陛下,就像对待自己尚未断奶的婴孩一般,真真是捧在手心怕化了,藏在心口怕惊了。
绮秀长着一副老实巴交的面孔,看上去极为和蔼可亲。
不过薛嫣然觉得,绮秀能在后宫中稳待二十载,必然会有些个不为人知的手段。
后宫中,无论是嫔妃还是宫女,若是个没心没肺,和蔼可亲的,早不知被人算计的,死了多少回了。
况且,薛嫣然深知,要在后宫中生存,焉能看表面来断定一个人的善与恶?好与坏?
后宫中,善良的人,早不知淹死在哪口井中了,岂能存活二十载?
是以,薛嫣然对绮秀表面上恭敬,心里却是防备和斟酌着绮秀的每一句话。
一进寝殿,薛嫣然一瞧,果然,皇后苏洛翎正姿端坐在窗棂前方的宽椅中,与太后似是在闲叙。
薛嫣然唇角扬起了笑,向太后戚岚和皇后苏洛翎福身行礼问安。
太后戚岚的面色比昨日稍好了些,靠坐在床榻上,温和一笑,给薛嫣然赐了座。
薛嫣然方坐稳,太后戚岚便微微垂眸,眸底闪过一道精光,叹道:“哀家这副病躯,再也无心无力去管后宫中,这些个琐碎的小事了,皇后和贤妃商量着办就是了。”
薛嫣然不知方才苏洛翎同太后戚岚讲了些什么,眨了眨眼,一副不明所以地问道:“不知母后和皇后姐姐有何事需要臣妾去办呀?”
闻言,苏洛翎心下顿时腾起了怒火,面容间却是贤孝至极,站起身向太后戚岚福身一礼,温声道:“是臣妾思虑不周,未能思及到母后凤体尚未痊愈,还请母后责罚。”
其实,苏洛翎就是知晓眼下太后戚岚无力操持后宫之事,才故意起了个大早,侍奉太后戚岚用了早膳后,又将后宫所需处理的事宜,大致说给了太后听。
可苏洛翎是千算万算,也没料到,太后是如此不明事理之人。
她向太后禀明后宫之事,不过是摆出一副贤孝尊卑之礼罢了,无非是走个过场的事,太后既无心去管,也犯不着让薛嫣然协助她去管理后宫啊,难不成太后认为她刚入宫,难以操持后宫的这点事吗?
皇后为尊,妃嫔为卑,若在寻常的人家,妃嫔不过就是个妾室,苏洛翎本就惦记着手握后宫大权,又怎会和薛嫣然去商量处理后宫的事呢?
可太后当着薛嫣然的面,说出了这番话,让苏洛翎既不能露出气恼之色,也不能驳了太后的面子,着实是让苏洛翎的怒气顶在了胸口处。
太后这是当着薛嫣然的面,打了她这个皇后的脸,不过,苏洛翎再生气,到底也是自幼由老宫女教导出来的,尊卑之礼,她熟记于心,自是不会当众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