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被烟熏得,侵染着棕黄色、灰褐色,哪里还能看出是一星半点白纱的痕迹呀。
楚颢登时心下一沉,昨夜给花语熬药时,竟忘记手腕受伤的事了。
于是,楚颢气愤道:“昨夜本想着羞辱花府那贱人,谁知她竟会武,朕不仅被她踢了好几脚,还被她丢过来的热茶壶烫伤了手腕。”
说着,楚颢随即一脸自豪地道:“爱妃,你可不知道,若不是朕反应的快,用手臂去挡,她可就把热茶壶扔在朕的脸上了,那朕的脸岂不是该被烫伤了?哼,若真烫伤了,让朕以后如何见人啊?朕这俊俏白皙的脸,差点就被那该死的贱人给毁了!”
楚颢说这话时,脸上表露出得意的神色。
然而,楚颢那奶声奶气的声调,让人听得好笑至极。
林升强忍着笑,碎瑶还是面无表情的立在薛嫣然身后。
而薛嫣然那神色,浓浓的心疼之色。
楚颢见状,故意轻抚着自己被烫伤的手腕,眼中水气氤氲,撒娇道:“烫得朕实在好疼啊,爱妃不知,被烫伤,特别的疼,害得朕昨夜疼痛难忍,几乎未眠。”
“是谁如此大胆,连陛下都敢踢,还敢用热茶去烫伤陛下?她是不想要命了吗?”
薛嫣然所言虽是气怒的言辞,面容间却是柔情似水、双眸含春之色,一副哄孩童般的举动十足。
薛嫣然朝着楚颢手腕处那烟痕斑斑的纱布上,轻吹了几下,随即眸色一沉。
楚颢手腕被纱布裹得严严实实,薛嫣然心中顿时起了疑心。
随即,薛嫣然甚为关心地道:“御医给陛下烫伤的手腕,用了什么药啊?伤的严重吗?快让臣妾瞧一瞧。”
楚颢怎会不知薛嫣然的心思?于是,一点头,奶声奶气地道:“爱妃轻点,真的好痛啊。”
薛嫣然柔声安抚道:“陛下别怕,臣妾不会弄疼陛下的。”
说着,薛嫣然极轻极缓地解开了楚颢手腕上裹着的纱布。
由于楚颢昨夜在暗室为花语熬药,情急之下忘记手腕被烫的事,因而,当纱布被薛嫣然打开的那一刻。
楚颢手腕上一些稍大的水泡,已经被磨破了,流出了极淡的乳黄色脓液,整个手腕看上去,已是红肿不堪。
薛嫣然本以为楚颢手腕上的伤,根本不严重,不过就是借此将花语打入冷宫罢了,谁知亲眼所见后,才知楚颢的手腕,果真被烫得甚为严重。
薛嫣然双眸顿时涌现出了微怒的神色,再一瞅那条让人看着就作呕的纱布,薛嫣然便误以为这些御医还似之前那般,随意敷衍陛下楚颢。
薛嫣然不由得愤然道:“这些御医怎可拿陛下的龙体,如此不当回事?”
林升也凑过来,看了一眼,顿时惊色道:“呀,昨夜好像没这么严重啊!”
楚颢的一双剑眉立时一垂,“朕都说了好多次很痛了,只是没人信。”
说罢,楚颢便委屈地哭了起来。
薛嫣然脸色一沉,吩咐碎瑶去御医院,命御医院所有的御医前来为陛下诊治。
碎瑶领命,福身行礼后,正欲离开。
楚颢呜咽着说道:“让御医们去月华宫吧,朕现在要去月华宫。”
薛嫣然忙是问道:“母后凤体有恙?”
楚颢摇头道:“朕每日晨起需向母后请安,否则镇国公和皇后会训斥朕不知礼仪规矩,朕害怕……”
楚颢故意止了话,携着七分惧怕,三分委屈地瞅着薛嫣然,加上他眼角挂着的泪珠,看得薛嫣然皱了皱眉。
薛嫣然在心中好一番咒骂着苏洛翎和苏守铭,捏着桃红色的丝帕,笑叹道:“吓坏臣妾了,母后无碍便好。”
言毕,薛嫣然看向碎瑶道:“陛下的吩咐,你听清了?”
碎瑶面无表情地一颔首。
薛嫣然便朝碎瑶摆了摆手,碎瑶转身快步出了宁栖宫。
薛嫣然转首冲着楚颢柔声道:“臣妾今晨也未向母后请安呢,不如臣妾随陛下一同去月华宫吧?”
“好呀!”楚颢如同三岁稚童般,欢天喜地的应了一声,用未曾受伤的右臂,揽住薛嫣然的扶柳腰,出了宁栖宫。
跟在二人身后的林升,见比薛嫣然高出一头还多的陛下,表面上是搂着薛嫣然,亲密无间。
实则陛下将半个身子都靠在了薛嫣然的侧身上。
林升暗暗在心中为陛下做出的这一举动,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