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稳如泰山,凝声道:“你二人过来。”
嫮宜倒是听话,扯着花语的衣袖,便摸黑走至郇红的身边。
嫮宜颤声道:“郇红姑姑可知是谁要取我家小姐的性命吗?现在怎么办啊?小姐,要不你赶紧藏起来吧?”
郇红面无表情地道:“自然是一时一刻都容不得你家小姐苟活于世的人,休要出声!”
花语眸色沉重地道:“既然他们是来取我的性命,便与你们二人无关,我这就出去与他们一搏。郇红姑姑,嫮宜就托付给你了,还望郇红姑姑可以善待她……”
尚未等花语说完,郇红一把抓住了花语的手腕,冷声打断道:“此刻不是逞能的时候,这些刺客分为两批,共十七人,岂是你单打独斗就能抵抗了的?你那点武功,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你出去便是送死!再者,冷宫虽偏僻,也在禁卫军的巡视之内,这么大的打斗声,却无一名禁卫军前来,你还想不明白吗?今夜这些刺客得到的命令,是将冷宫所有的人,全杀不留。”
说话间,又有好几支箭羽从窗纱处,飞射而入,有的钉在墙上,有的插入了地上,而刀剑相击的声音,更为激烈了。
这时,已有人跳进了冷宫的院中,虽脚步轻盈,以花语习武多年练就出的听力,却是听了个真切,她深吸了一口气,忽听郇红低声道:“你二人在此,万万不可动。”
言毕,郇红迅速起身,狠力拔下钉在墙上的两支箭羽,对着窗棂,正姿而站,双手猛地朝前一掷。
两支箭羽散着寒光,如风如电,飞啸而出,殿外顿时传来两声闷哼和重重倒地的声音。
嫮宜惊目道:“郇红姑姑,你会武啊?”
郇红道:“闭嘴!”声音极冷,语气不容他人多说一句言辞。
嫮宜张了张嘴,不知为何,似是中了魔咒一般,极其听话的合住了唇。
对于郇红姑姑会武这事儿,花语方才便知,只是没料到郇红姑姑的武功如此之高,在没有弓弦和屋内漆黑一片的情况之下,可以准而狠的,将两支箭羽投射出去,并一击而中院里的刺客,足以证明郇红姑姑的武功,是花语根本推测不出来的。
花语凝眸看着侧脸极冷极寒的郇红姑姑,随即,便听到有人继而跳入院中,花语屏住了呼吸,竖耳聆听,那些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就在这时,郇红自袖中一翻,双手轻握,似是等待着那些人再近一些,谁知却听到了锦绸摩擦的声音,郇红一挑眉,于此同时,再次传来了激斗之声。
一支急啸的箭羽从纱窗外飞入,正对郇红的面门。
花语刚想说:郇红姑姑小心。
岂料,郇红两指一夹,竟是将那支箭羽,夹住了。
只是,那箭羽飞啸而至的力道委实不小,让郇红连连倒退了三四步,才稳住了身形。
见到这一幕,花语和嫮宜不禁惊得张大了嘴巴,不知应赞郇红姑姑厉害,还是应叹方才真是太险。
花语正欲询问郇红姑姑是否受伤时,却隐隐见到郇红嘴角微扬,似是露出一抹极浓的冷笑。
还未等花语开口,郇红便闭合双目,双耳上下动了动,手速极快的凝了力道,将那支箭羽狠狠投掷了出去,那支箭羽带着破空之声,似是飞了极远,片刻后,听到了一声极重的坠地之声。
随后便听到有人开口喝道:“尔等是何人?竟连魅影神射也能击中?”
闻言,花语心中大骇,顿知,方才郇红姑姑投掷出的那支箭羽,竟生生将魅影神射击中了。
早些年前,花语便听她父亲花崇睿多次提及魅影神射,此人的弓弦是玄铁而铸,重达四五十斤,其弦也是特制的,普通习武之人,根本拉不开魅影神射的弓弦,据说魅影神射的弓弦,若想拉开,手上需承受得住百斤之重,他的箭羽也是特制,便是铜墙铁壁,也可刺穿。
传闻魅影神射来无影,去无踪,百步之内,如丝如雾,难以视清,魅影神射出现杀人时,从未有一人能够逃脱,只因被杀的人,连魅影神射的身影,都看不到,故而,江湖上才将此人称作:魅影神射。
花语曾听她父亲花崇睿多次叹惋,说:此人不为本将所用,真是可惜啊!
……
须臾,打斗声愈发的小了,花语侧首细听,此时刀剑相击之声,恐仅有五六人了。
与此同时,忽听到有人喊道:“撤!”
郇红不敢懈怠,眼睛凝视着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