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冷月,少顷,正色道:“试问,先太子手握二十万兵权,花将军手握二十万兵权,当今的陛下如何能将先太子和花将军射杀在政合殿的院中呢?”
“你说什么?”花语惊目,她心中那唯一一点期盼,在郇红姑姑说完这句话后,如摇曳的烛火,瞬间熄灭了。
花语哀色道:“郇红姑姑,你是说……我父亲和太子被射杀在政合殿?”
花语的眼泪如丝般直往下坠。
郇红叹惋道:“虽然我也希望这不是真的,但是……我不想骗你。”
花语哽咽道:“郇红姑姑定是知晓我父亲和太子是被谁杀害的,对吗?”
郇红走上前,安抚地拍了拍花语的肩,一字一句十分笃定地说道:“是苏守铭和薛腾,若你信我,我也不会欺瞒于你。”
“叮”的一声,嫮宜手中的筷子落了地,嫮宜僵在原地,茫然道:“不是……”
嫮宜不知如何表达了,略一思,继续道:“二皇子突然继位,我们一直以为是二皇子,难道不是吗?”
郇红摇头道:“先太子既有兵权,又有花将军多年的助力,你们是怎么认为当今陛下有能力,将花将军和先太子射杀在政合殿的呢?当今陛下被禁足在栖元宫多年,手中既无兵权,又无文臣辅佐,你们是怎么想的?能认为当今陛下有那么大的本事啊?”
声落,花语登时跌坐在石凳上,是啊,郇红姑姑所言并无错处,她是怎么了?二皇子楚颢被先帝禁足多年,一个脑识有缺的皇子,怎么会去夺权篡位呢?
花语的双眸燃起了如烈火般的灼光,而眼底却凝出死寂一片的寒冰,一火一冰在瞬间炸裂开来,说不清是恨还是痛,在这一刻,碎裂在花语的眸光中。
花语只觉得四肢百骸的血,集聚在心口处,脑海中浮现出政合殿那一夜,她父亲和太子楚烨被无数道泛着寒光的箭羽击中,她眼前倏地一黑,浑身轻颤了起来,双手下意识紧握成拳,骨节惨白如霜。
见状,嫮宜“噗通”一声,跪在了花语的身旁,扯着花语的袖襟,喊道:“小姐,你别吓唬奴婢啊,小姐,你答应过夫人,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小姐……你听到奴婢说话了吗?小姐,奴婢求你了,千万要保重你的身子啊!”
嫮宜见花语迟迟未作回应,脸色苍白,就连那粉红色的樱唇,也没了光泽,如镀了一层寒霜,看上去异常吓人。
嫮宜“咚咚咚”的在地上磕着头,口中不停的哀求着花语。
见到这一幕,郇红眸色一凝,抬指在花语眉心处一点,大声道:“回神,深呼吸,花大小姐。”
花语缓缓闭上眼,静默片刻,花语再度睁开眼时,颤动着两瓣唇,问道:“郇红姑姑,当时我父亲和太子死的时候,二皇子,不,陛下在政合殿吗?”
郇红这才垂下手,道:“我不知。”
花语追问道:“那郇红姑姑怎知是苏守铭和薛腾,杀了我父亲和太子的呢?”
郇红回道:“这事后宫许多人皆知,若你今后有命出这冷宫,寻个宫中的老人,一问便知。”
嫮宜额间已磕得出了一团紫红色的血瘀痕,她握紧着花语的手,发现花语的手,凉的刺骨,凉的扎心。
嫮宜心疼的直落泪。
花语垂首,看着嫮宜,轻点了一下头,再次看向郇红,那清脆撩人的声音,冰冷至极,道:“郇红姑姑,二皇子继位,你可知是怎么回事吗?”
郇红走回了自己方才所坐的石凳前,缓身坐下,才道:“这还不简单?二皇子是唯一的皇家血脉,一个被称为脑识有缺,耳识不健,心识如童,胆识奇低的皇子,自然是任人可控、任人摆布,哎……安国的天下,虽姓楚,却是半壁江山握在苏家了,何况,苏国公之女苏洛翎如今贵为皇后娘娘,这日后再诞下皇子……还用我继续往下说吗?”
言尽于此,郇红拿起筷子在陶盆上敲了几下,沉声道:“已是深秋,这鱼都快凉了,先吃饭吧,便是天大的血海深仇,先得能活着,才能再做其他的打算吧?”
嫮宜一擦脸上的泪痕,附和道:“郇红姑姑说的极是,小姐,先吃饭吧。”
是啊,她得活着,她得走出冷宫,父仇、夫仇,她还未报,母亲还独自在花府,花语夹起一大块豆腐便往嘴里塞。
郇红和嫮宜看着花语一个劲儿的往嘴里塞豆腐和鱼肉,几乎不嚼,一语不发。
郇红沉叹了一声,便不再多言,冷宫中只剩下吃饭的声音和桌上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