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示出,他在极力思考贤妃薛嫣然那句:修成什么样啊?
殿内安静了片刻,苏守铭好不容易站起了身,楚颢一拍大腿道:“修得越华丽越好,越奢华越好,宫中所有的奇珍异宝,全部给朕搬到冷宫去。”
楚颢一顿,凝神一思,又道:“额,那样的话,冷宫好像得重建才行。”
楚颢的这一番话,让苏守铭又跌回了宽椅中。
苏守铭异常不解地问道:“陛下,太后娘娘如今已离开了冷宫,不知陛下为何还要修葺冷宫呢?”
闻言,楚颢抬指在额角上轻轻点动着,喃喃自语道:“对,母后从冷宫出来了,是朕接出来的。”
说着他看向苏守铭,问道:“苏国公,若是将冷宫修葺一新,不知可否?母后在冷宫受尽苦楚,若是冷宫修葺好了,朕便可带母后回冷宫去看看,也算朕对母后的一片孝心了,不知苏国公能否应允呢?”
话音一落,在场所有的人都震惊不已,陛下要修葺冷宫来向太后娘娘表以孝心?他们的陛下脑袋里到底装着什么啊?
听了此言,本就一夜未眠的苏守铭,越发的头疼不已,脸色极为难看地扶住了沉重的额头。
须臾,苏守铭一看天色已亮,才缓缓站起身道:“陛下该上朝了。”
楚颢立刻哀求道:“苏国公替朕去上朝去吧,朕一去正宣殿就头疼,头晕,母后尚且未醒,苏国公啊……”
说着,楚颢便张开嘴巴,打算哀嚎。
苏守铭被折腾了一夜,一早又被楚颢一句又一句雷人的话,惊得头疼至极,真真是体乏心累到了极限,他再也不想看楚颢一眼,更不想听楚颢说一句不着边际的话语,旋即,一摆手道:“也罢,陛下安心侍奉太后娘娘,老臣去上朝了。”
楚颢那正欲哀嚎的表情,顷刻间换成了一张开心至极的笑脸,立即道:“有劳苏国公了。”
苏守铭抚平了身前官服上的褶皱,一琢磨,楚颢不想上朝,岂不是正遂了他的心愿嘛,楚颢的傻、胆小、懦弱,这不正是他推楚颢继位的原因吗?若楚颢和先太子楚烨一般,那他还敢让楚颢继位吗?
陛下楚颢既然爱玩爱折腾,干脆任由他去胡闹就是了,反正朝中政权归他苏守铭,他女儿苏洛翎来执掌着后宫。
思及至此,苏守铭也懒得去管楚颢想要修葺冷宫的念头,随即道:“陛下的孝心,天地可鉴,陛下若想修葺冷宫,那便修吧。”
苏守铭正欲踏出殿门时,似是想到些什么,脚步一顿,侧首看向皇后苏洛翎,肃声道:“皇后娘娘昨日入宫太过于仓促,老臣尚有些训言,未能说与皇后娘娘,还望皇后娘娘移步一听。”
楚颢大为惊叹道:“苏国公嫁女还要提前训斥说教吗?”
苏守铭答道:“这是自然,爱女承蒙陛下之厚爱,册封为皇后娘娘,自是与嫁入普通的人家不同。作为一国之母,手握后宫重权,断然不可随意妄为,后宫安宁,前朝则稳……”
苏洛翎知晓她父亲苏守铭定然是有要事要说给她听,不过是拿着这个说辞来做幌子罢了。
楚颢故作听不懂,打断道:“罢了,罢了,皇后是苏国公的女儿,苏国公说什么便是什么吧,朕实难听懂,哎呀,听得朕头痛啊……”
言毕,楚颢一合双目,自己用力地揉着额角。
不过,这番话到是让薛嫣然听进了心里,不仅入了心,还悟出此话的另一番说辞:苏守铭这一番话,是专门说给她薛嫣然听的,以此来告诫她薛嫣然,苏洛翎才是皇后,即便是姐妹相称多年,她薛嫣然也不可忘了身份,不懂尊卑,凌驾于皇后苏洛翎之上。
薛嫣然嘴角一扬,笑道:“昨日臣妾听家父说,要嫣然入宫为妃,心中是一万个担惊受怕,苏伯父知晓,臣妾自幼便任性了些,这样如何能在后宫里安身立命啊,后来听闻皇后娘娘是苏家姐姐,这才消去了心中的忧虑,反倒欣喜于今后可日日与皇后姐姐作伴了。”
苏守铭挑眉,似笑非笑地道:“贤妃娘娘过谦了,老臣是看着贤妃娘娘长大的,怎会不知贤妃娘娘自小便乖巧懂事呢?”
这番话,最重要的四个字,便是乖巧懂事。
薛嫣然心中暗道:“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这只老狐狸的谋算与心机,我却难及三成啊。”
薛嫣然登时笑道:“承蒙苏伯父的夸奖,嫣然受之有愧。”
说罢,薛嫣然扭过身,朝苏洛翎端了一礼,娇声道:“母后这里自有妹妹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