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朕真的已经很努力去写了。”
见状,苏守铭十分无奈地道:“若陛下不介意,老臣可在纸上先写一遍,陛下抄写即可。”
话音刚落,楚颢顿时从椅中跌滑在地,惊呼道:“还要写字啊?朕头疼,岳丈饶了朕吧!”
言罢,楚颢双眸泛起了涟漪的泪光,“反正别人也看不到,岳丈知晓何意,不就行了嘛。”
苏守铭生怕楚颢再哀嚎泣泪,对于一个大男人没事就哭个没完,苏守铭是着实厌烦,只能沉默不语的微点了下头。
一见苏守铭应允,跌坐在地的楚颢,瞬间从地上蹦起了身,拿起圣旨,吹了吹上面未干的朱砂液,旋即递给了苏守铭,憨笑道:“岳丈大人拿好,今后朝堂之事就全仰仗岳丈大人了,朕最近疲累过度,头疼不已,朝堂的事就由岳丈大人全权处理吧。”
苏守铭一听这话,顿时心中大喜,也安心不已,原来楚颢说了这么多好话,又封他当镇国公,竟是不想上朝,也不想管理国政大事啊,这倒是遂了苏守铭的心思了。
即便如此,苏守铭还是假作说教了楚颢一番,要勤政爱民,要勤学治国之道,等等。
楚颢没听几句就故作头疼,揉着额角大叫着头晕,连连唤着林升给他揉一揉。
“哎……”苏守铭假作叹息了一声,随即问道:“陛下,由何人宣诏呢?”
“宣诏?”楚颢一脸惊讶不已,呆愣地问道:“还需要宣诏啊?”
苏守铭一怔,怅然无比地道:“自然要宣诏啊!不然旁人如何得知此事呢?”
“哦”楚颢随意答道:“岳丈说谁,便是谁吧,朕头一遭当皇帝,对此尚且不知。”
闻言,苏守铭更是额顶坠下三根黑线,刚将目光瞥向林升,岂料,林升登时连摇双手,惊呼道:“奴才不认字啊。”
苏守铭心想,看楚颢写的圣旨还需要识字吗?
不过林升在内司监有一外号:草包,这样的人,苏守铭又怎敢让他去宣读圣旨,万一再读错了,岂不惹人笑话?
思及至此,苏守铭只觉得脑仁生疼,只好打开殿门,命门外的一名禁卫军去寻祁善速速前来。
怎知,苏守铭刚一回身,便看见楚颢歪坐在椅中,双脚支于书案上,和林升嬉笑着,一人手中拿着一块糕点,行为举止好似两名智弱小儿一般。
苏守铭一扶额,眼前一阵发黑,委实不想再看楚颢一眼,叹道:“陛下好好用膳吧,老臣也该回府了。”
楚颢咀嚼着糕点,忙是问道:“岳丈当真不在此处用膳吗?”他这一说话,嘴里被他咀嚼细碎的糕点渣子,竟喷出了一大半。
看得苏守铭是眼角和嘴角一顿疯狂抽搐。
苏守铭颇为无力地摇了摇头,僵硬地笑道:“老臣许是上了年纪,先帝自驾崩至今,老臣这几日都未曾回府,今日想早些回府歇一歇,还望陛下恩准。”
楚颢点头道:“好吧,那朕就独享这一桌膳食了。”
言毕,楚颢扭头又冲林升小声道:“你也陪朕一起用,剩下的留着,待朕从冷宫接回母妃,让母妃也尝尝,这么好吃的膳食,朕好几年都没吃过了。”
这时,苏守铭想起陈孝义陈公公说的话:“先帝对二皇子楚颢,也是弃之不管了十数年。”
此刻,苏守铭是由衷的佩服先帝楚旸,先帝没让楚颢气死,真是万幸。
苏守铭真真觉得众朝臣说楚颢是烂泥扶不上墙,一点都没错,虽然这样一来,朝中大权由他苏守铭独握,然而,他最疼爱的女儿嫁了这么一个废物,苏守铭多少都觉得有点心痛不忍。
苏守铭沉叹了一声,一甩两道宽袖,握着金灿灿的圣旨,昂首而视,脚步略比往昔稍快些地离开了。
望着苏守铭的背影,楚颢眼底泛起的眸光,掠过一道沉冷的杀气。
林升甚为不解,小声问道:“陛下,怎么突然给苏丞相封镇国公了呢?那样一来,他的权利岂不是更大了?”
楚颢瞅了一眼书案上的玉玺,邪笑道:“你懂什么?”随即,又拿起一块糕点朝嘴里一塞,伸手在林升的额间轻拍了一下,道:“去冷宫接朕的母妃。”
林升道:“陛下不用膳了吗?”
话音未落,楚颢便扯下桌上的半只鸡,丢在了林升的怀中,低声道:“赶紧吃吧!”
说罢,楚颢头尾皆摇晃着朝殿外走去,林升忙是走到殿门外,冲着殿门两侧的太监匆匆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