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拿到了吧?”
这声音就像是从地狱传来的——空灵而幽暗。要是不仔细听很难猜出这是人能发出的声音。
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站在屏幕前,毕恭毕敬地点点头。
“是的,收到了。”
暗灰色的屏幕上显示着一张古怪的涂鸦笑脸,他每说一句话,那张笑脸的轮廓就会伴随着声音而抖动。
“很好,这次可不要再让我失望了。”他阴沉地说道。
“遵命,绝对会完成任务。”她的全身紧绷,头也压得很低。
“很好,白,希望你的表现如我所愿。”
屏幕上的笑脸消失了,变回原来的雪花,随着周围灯光的开启,荧幕也缓缓地回缩到天花板里,直至看不见。
直到这时她才敢抬起头来。
不敢想象,若是首领因为之前的事发起怒来,那自己将会死得多惨。
“看来首领对你的成绩不是很满意,不过这也在情理之中,堂堂的亚洲分派长居然放跑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小毛孩子,我要是首领也会感到心情不悦。”
说话的人拄着拐杖,藏在教堂承重柱的阴影中。
他弓着身子,消瘦的脸颊下颧骨高突,衣服穿在身上就像竹竿衣架披上了灰色的布料,纵横的皱纹遍布他的脸。
老者看起来已经到了就要行将就木的时候。
可他的脑子一点都不糊涂,说话的声音也浑厚有力、内劲十足。
“格雷派长,你一把年纪就不要玩偷听的游戏了。”白生冷地说道,就连头都不回一下。
“不尊重老人可不好,”格雷沙哑地笑着,那副样子活像一只快要死去的老乌鸦。
他支着拐杖走出阴影,阳光透过教堂顶灰暗的玻璃,照射在黯淡的地板上。
在大门正对着的祭台上矗立着一尊高大的黑曜石神像。
神像的主人公张开手臂,额头上的眼睛鲜血淋漓地怒视着前方。他身上缠满胳膊一样粗的锁链,但这些锁链并没有束缚住他,反而被他强悍的力量破坏得尽数断裂。
“一到要开战的时候我这把老骨头就吱吱地响,等你把“眼睛”放出来的时候务必把我带上,我喜欢看弱小可怜又无助的人们被抽干生命,特别是父母带着自己的孩子,想逃却又逃不掉的表情,啧啧,我真是太喜欢了。”
格雷的话不知是要求还是请求,不过白早就习惯这个年纪又大又话痨的教徒了。
“各司其职,完成首领的任务才是最重要的,我对其它事情的没有兴趣。”白用手帕擦拭着自己的万象魔剑说道。
教堂空旷的大厅里除了他们之外再没有别的生灵,很难想象夜间的这里是何等的阴森恐怖。
“移动堡垒从南美回来至少要二十天,俄国派长貌似对这种事没什么兴趣,你谁都不靠,就这么单枪匹马?”格雷抚摸着柱子的花纹,疑惑地问道。
“感谢你的关心,到底如何实施计划,在哪实施,我已经全部想好了,不用劳烦你费心了。”白回答道。
“那肯定是最好不过,容器早已准备好,就等待创世神的到来,你很难想象我等了多久吧?我这把老骨头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在死前看到千禧年到来的那一天。”
“放心吧,你看不到的话我会替你看到。”白讥讽地说道。
“哈哈,说的可真难听呀,我只是来安慰安慰你,不要那么激动。”
“那谢谢你了,你可以走了。
”白没有理他,她对他毫无征兆地出现在这里很是反感。
格雷倒是没表现出任何不满,他笑着摇了摇头,拄着拐杖哼着小曲,自顾自地向门口走去。
“那女孩真是可怜,突然杀掉我还挺舍不得。”
临近门口他突然站住脚,对着面前的空气说道,看来像是故意说给白听的。
白可不想听他的废话,因此并没有理他。
擦完剑,把它插回剑鞘中,万象魔剑拥有斩断一切的神力,白认为自己不会再失手了。
断剑的圣魂已经消失了四天,魂盘无论如何都搜索不到圣魂的位置,看来魔法协会的人把那个男孩藏了起来。
不过只要他还活着,自己就有把握再次找到他。
毕竟另外的几块断剑碎片已经到手,通过圣遗物魔力之间的纠缠,找到那个男孩也只是时间问题。
埃及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