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于是她一把从小狱卒手里抢过餐具,不顾形象地狼吞虎咽起来。两个狱卒惊愕地看着这妥协得行云流水的姑娘,本来用来使蛮力的手都无所适从了,只得识趣地退出了牢房。
当天晚上,吃饱喝足的蓝齐靠在墙壁上闭目养神,想一些牢狱之外的天地花草,对自己未知的命运坦然得很,甚至懒得盘算林歆的下一步棋打算怎么走。
就在这时,牢门又被人打开了。蓝齐缓缓睁眼,就这样和刚进门的太医猝不及防地面面相觑。
那太医见她醒着,竟突然局促起来,回避了她的视线。蓝齐仔细打量了他半晌,终于认出来这人好像曾出现在两年前的医道论坛上,于是“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太医更不敢看蓝齐戏谑的目光了,只尴尬地就着昏暗的烛火埋头翻找着药材。蓝齐实在没忍住,出声指点道:“带金疮药了吗?哦对我是犯人该没这么好的待遇……那有王不留行吗?或者地榆?……行了我自己来吧,给我留点麻布就行。”
那太医忙不迭地照做,然后慌不择路地跑了,压根儿没听见蓝齐最后补的一句“谢谢啊”。
所以此刻,对着天花板发呆的蓝齐既有饭菜果腹,又有伤药护体,舒服得她眯起了眼睛,就连听到了突然响起的脚步声都懒得起身相迎。
“嫌犯蓝齐何在?——奉指挥使和指挥同知之令,着依证据不足,无罪释放蓝齐。蓝姑娘,跟我们办出狱手续吧?”
蓝齐保持着平躺的姿势静止了半晌,突然腾地坐起身,难以置信地望着门外传令的主审。但这姿势只保持了一秒,因为起身的动作扯裂了好几道伤口,所以她紧接着“嘶”地呻吟了一声,瑟缩着身子吐掉了嘴里的草梗。
就在这一波三折里,牢门的锁链在铮响声中落了地。主审官一拉门,吱呀地打开了她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