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学会使用的东西。”
林歆记得那天罚站的最后,魏泽锋沉沉地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砸进少年的心:“师父今日要你记住,真正的正义,是事事公平、天下无冤。你既有心,就要用一生去守这个准则。”
师父背对太阳,身后是万丈光芒。
对面的门“吱呀”一声打开,露出还带着泪痕的少年。魏承叶扶着门沉默地看着这晒太阳的一大一小,声音闷闷道:“爹,我饿了。”
没过几日,魏承叶就往林歆手里塞了这个牛皮荷包。
“这是爹让我给你做的,”他笑弯了眼睛,“这上面刻的神兽叫狴犴,据说他能明辨是非、秉公而断。爹让我转告你,天下人人都想做将军,但如果你愿做像狴犴一般、在背后执掌正义的人,那也是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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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匆匆而逝,林歆手里的荷包已经旧得不像样子。他把荷包举到眼前,摩挲着磨损的皮革。
那个教他明辨是非、秉公而断的师父,却最先受到了狴犴的审判。
而那执掌狴犴审判师父的大理寺卿,也终成为了林歆诏狱里的阶下囚。
“师父啊……你这可让我还怎么相信公平?”林歆眼睛里闪着嘲讽的光,也不知道是在嘲讽魏泽锋,还是他自己。
他又无端想起那张纸条上落款的“魏”。
自师父入狱、魏家倾覆,他已经五年没有听过这个人的消息。
那夜竹林,他急惶惶地去,以为他终于肯再理他一次,不想竟是被有心人利用,借着魏承叶的名义套他入陷阱。
可林歆不管,他只记恨魏承叶,又爽了他的约。
想到这里,他随手一甩,那千辛万苦寻来的荷包又跌入了尘埃。
“最没道理的是战争么?……呵,明明是信任和情义。”
他的眼前再次浮现了蓝齐的身影。这一次,他的神色清明。
被最信任的人摧毁信念的感觉,他受得太痛了。他这辈子不会再给第二个人如此伤他的可乘之机。
牛皮荷包静静地躺在地上,看着它的主人在神思翻涌中沉沉睡去。
可是林歆没有意识到,当他把这荷包当作最重要的信物押给救他性命的蓝齐时,他便早已悄然托起了两份情义。
只不过在经年累月的摇摆中,他既不敢全然信任,又不舍得轻易怀疑。他用把自己活成一个矛盾的怪物的方式,无力地保护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