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再睁眼时,细麻布又已经整整齐齐裹好了他的身体。
得,什么都没看着,偷师不成了。
蓝齐退后一步打量了自己的手艺,满意地点点头,“恢复的不错,药再换三天就该差不多。小心……”
小心什么,林歆没听着。因为前堂突然传来了一阵吵嚷,紧接着是燕飞克制的敲门声。
林歆赶紧披好衣服,听到燕飞隔着门和蓝齐汇报:“主子,外面来了五六个受了伤的人,伤得都不轻。说是酒后犯浑,谁都没落着好。”
蓝齐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匆匆扫了一眼林歆:“劳驾……您原路回去?”
说完就推门去了前堂,骂骂咧咧的声音渐行渐远:“嚷什么治什么!酒醒了疼两天,我看下次谁还敢喝多,大半夜来扰姐姐清梦。”
林歆嘴角上翘。什么清梦,睁眼说瞎话。
他摸了摸身上,腰牌还在,此外也没什么贵重物品值得留意。他也穷,那十两银子已经是他半个月的俸禄了。
他系好衣袍,跳上窗户,趁夜色“原路”翻出去了。
他好像忘了取回他的荷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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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一个躺在青丝绕后门躲风的醉鬼睁开了迷蒙的双眼。
在他十步之外,悄然显现了两个身影,一青一白,在黑夜里扎眼得很。他也没看清男女,只道是哪两位青楼娘子入了他春梦,咂摸着嘴又睡过去了。
“禀主子,那人来见过苏乐溪了。”青衣人微低着头,顿了顿,轻声道,“我不明白,这事本可以悄悄了结,为何还要把那人卷进来?”
白衣人闻言,扯起了毫无笑意的嘴角,冷冷道,“这不是我的意思。”
青衣人怔愣间,白衣人又开口道,“告诉‘烛阴’,该醒了。”
说罢白袖一摆,闪身就融进了夜色。
青衣人站在原地抿了抿唇,回身扭回了青丝绕。路过那醉汉时手腕一扬,从他的梦里消失得毫无踪迹。
第二天天未亮,两个打更人最先发现了路边僵青的尸体。
只道是哪个伤心买醉人,没熬过深秋的寒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