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虽然都住在国公府里,但是因为太夫人不太喜欢热闹,所以徽瑜等人也不过是七日或者半月请一次安,因此跟大房之间还真不是每日都能见面的节奏。所以即便是燕亿白进了门,徽瑜也没机会能日日见到她,不过倒是能听到不少的风言风语悄悄流传。
婆媳之间斗法,徽瑜可没兴趣去掺和人家的家务事。大夫人出身国公府的嫡长女,又掌管定国公府多年,而且性子也是较为严谨持重的人,新媳妇进门又不是她亲自相看来的,想来是不如意处居多。素来做婆婆的都爱压儿媳一头,大夫人自然也不例外。可是燕亿白虽然是读书人家的闺女,但是很显然对于国公府这样的百年勋贵世家的规矩,也是经过一番紧急培训仓促上岗,虽然略微急促,但是也算是应对得当,而且性子颇能沉得住,这两婆媳大夫人占了天然优势,儿媳妇可也不是省油的灯。
果然,燕亿白进门半月后董绯菱第一次来串门就跟徽瑜咬起了耳朵。
“大嫂可真是稳得住,日日早起请安,没有一日落下连时辰都不曾晚一回,端茶递水,捏肩捶背,盛饭布菜,件件做得滴水不漏。不管母亲说什么,大嫂从不曾说半个不字,孝着顺为先,这一点做的可真是不错。”
徽瑜听着咋舌不已,看着董绯菱问道:“大伯母就这样让儿媳妇立规矩?”是不是有点严苛了,太夫人也不曾这样让大夫人立过规矩吧?
董绯菱听到这里就压低声音说道:“一开始母亲的确是这样做的,可是祖母那里……”
太夫人那里大夫人都是七八日半个月才请一次安,有太夫人这个例子竖着,明显的就显得出大夫人有些刻薄了。即便大家什么都不说,可是打眼一看还能不明白?其实大夫人这个暗亏吃的也有点冤枉,自古婆婆让儿媳立规矩乃是天经地义。可是董家的太夫人却不像是别家的老封君那样日日要让儿媳孙辈去请安的人,太夫人的不爱热闹,不大喜欢大家日日请安,年年岁岁的传下来,董家的人谁不道一声太夫人慈爱?
只是太夫人一开始也不是这样的,当初大夫人作为新媳妇进门自然也是在太夫人跟前吃亏些苦头才历练出来的。但是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家里的奴仆一茬一茬的换,如今的人大多都不知道当初的旧事,所以大夫人要想跟当初太夫人历练她一样历练儿媳妇,可就要先背上个恶婆婆的名头,着实有点冤枉。
太夫人还在,也没有打算改了规矩的意思,大夫人瞧着燕亿白这段日子以来着实是挑不出错出来,简直就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最佳典范,也只能忍气吞声的好言告诉儿媳,不用日日来请安云云。燕亿白却是义正词严的拒绝了,言道小辈孝敬服侍公婆乃是天经地义不敢偷懒,婆母慈善,儿媳更不该侍*生娇,打那后燕亿白每日更加勤勉孝顺,把大夫人郁闷的脸黑了好几日。
婆媳之间的这场较量一直持续了一个多月,还是董大少爷亲自出面才算是完美谢幕了。既不能让媳妇不孝,也不能让亲娘落个严苛的名声,徽瑜其实很好奇董大哥是怎么攻克这对婆媳的!不过过程虽然不知道,但是结果却是出来了,董大嫂每日给婆婆问安是不能少的,但是不用跟之前一样那么猴累猴累的立规矩了。媳妇恭敬婆母,亲娘善待儿媳,董大哥圆满了。
有那么一种男人,朝堂上呼风唤雨,一掌乾坤。内宅中处理琐事,干净利落。
虽然在朝堂上董大哥还远远没有到呼风唤雨,一掌乾坤的地步,但是内宅中的本事已经开始显出来了。徽瑜心里其实挺不是滋味,她穿来后觉得要嫁个男人,就应该是董大哥这样的,分得出轻重,拿得住缓急,上得朝堂,入得内宅,撑得住亲娘,罩得住老婆,董大嫂攒了几辈子的人品加了这么个好男人!
羡慕嫉妒恨,外加一口老血!
京中诸事繁杂,各家往来人情不断,董大嫂才进门就跟着婆婆进进出出,徽瑜则依旧躲在家中不出门。她现在距离出嫁的日子越来越近,正在被董二夫人盯着捏着绣花针绣嫁妆!当然王妃嫁衣是内廷府准备,品级大妆绣工精细,而且上面的规制繁复,就算是如定国公府这样的人家也是不能自己绣制的,那是要皇家赐下。
徽瑜实在是对针线没什么兴趣,但是又不能当着董二夫人的面偷懒,亲娘狠起心来的时候也是特么的吓人。于是在董二夫人周扒皮般的目光下,徽瑜倒也歪歪扭扭的绣了一副枕套,估计这辈子也就压箱底没有见光的一日了,太丑了。
明年又是选秀年,因此京里又开始热闹起来,来了不走的账册明显增多,徽瑜却没有几分兴奋。从来女人在男人眼中都不过时利益交换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