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好。那就动工吧。”
工人们忙着动了起来。
李民强搀扶起老太太,说:“奶奶,到屋里坐吧,外面挺冷的。”
老太太边走边说:“我这病秧子,这些年就拖累人家秀娟这孩子了,不管我冷了热了还是病了,都是她风里雨里伺候着。”
“你是说这些年都是秀娟在照顾你啊?”民强问。
“可不是哩!不光是我,还有瘸子杨老大。不管有啥事也是秀娟跑前跑后的,这可是个好闺女啊!”
李民强沉默不语了,他在深思着。
李民强从董老太太家一出门正好碰到孙队长。
“李书记,工程进行了一多半了,钱收齐了没有啊?”
“快啦,快啦。”
“我们队不光你们一个村的任务,我们很快施工完就要走了。”
“你们尽管施工,钱的事儿你甭担心。”
“你得抓紧点,我们队还有几个村的任务,必须在雨季之前完工,再不交钱过期不候。”
“知道了,我就去催钱。”
李民强从董奶奶家出来,碰见了王二婶。
李民强问:“婶子,你这是到哪儿去啊?”
王二婶说:“安上自来水了,我找丽萍问问洗衣机的事儿。”
李民强笑着说:“他们家还没安自来水,你能不能去他家说说赶快安上啊!施工队很快就要走啦。”
王二婶说:“行,明浩看着挺明白的,咋就不知道好歹哩。”
苏丽萍正在院子里凉洗过的衣服,王二婶来了。
王二婶笑着说:“丽萍!你在家啊。”
“二婶,你来啦,快屋里坐吧。”
“不坐啦。你们家的洗衣机在哪儿买的?我看挺好,也想买一台,过来问问。”
“是从县城买来的。洗衣机是挺好。大冬天洗衣服水多凉啊,明浩看我洗衣服发憷,就给我买了这台洗衣机。”
“多少钱啊?”
“是明浩买的,我也没细问。”
“明浩不在家啊?”
“他到果树园子里去了。”
“洗衣机用着麻烦不?”
“不麻烦,很简单。我给你试一下。”突然想起,“二婶,试不了啦。”
“咋的?”
“水缸里没水了。”
“你们家的自来水咋还不安哪?”
苏丽萍叹了口气,不高兴地:“嗐,别提了,一提这事儿我就一肚子气。”
“咋的啦?”
“我家那口子就是个埋在土里不发芽,种在地里不开花的死榆木疙瘩,我嘴唇都磨破了,他就是不交钱,你说我有啥法子?”
“你可得抓紧点儿,听说施工队马上就要走了。”
“真的?”
“那可不。”
“哎呀,这……”
“如果你想用上自来水,我看就必须给明浩来点儿狠的。”
“婶子,你给我想想办法。”
“我有啥办法,最了解明浩的还是你。”王二婶沉思了一会儿,说,“丽萍,顽症就得猛药治。你想想平时明浩最在乎啥?最关心啥?你只要找着他的要害,给他来一下子。”
苏丽萍沉思了一下笑了,说:“对,我就这样。”
苏丽萍的男人李明浩,长得五大三粗,也很能干,就是性情固执,而且还有点儿小算计,办啥事儿恐怕自己吃了亏从不出头。
人们常说,有了木匠不愁柴,有了老婆不愁孩。李明浩和丽萍结婚五六年了,还没有个儿女。养小防备老,栽树要荫凉,要是没有儿女祖坟上断了香火不算,老了得个病闹个灾的也没人照顾啊!尤其他看到别人家儿女满堂心里就不是个滋味。外面有人说丽萍是块儿不长庄稼的盐碱地,是只供人看的“花瓶儿”,生不了孩子。还有的说他家里人可能前世做过缺德的事,是老天爷让他断子绝孙,这是对他的报应。李明浩整天被这事苦恼着。
李明浩从果园回来,口有些渴了,进屋拿起暖水瓶一看空的。他把暖水瓶往桌子上一顿没好气地说:“咋连点儿热水都没有?丽萍,赶紧烧水去!”
苏丽萍噘着嘴从里屋出来说:“你自个不会烧啊?”
“你也长本事啦!学会跟我顶嘴了是不是?我烧水娶你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