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荣哥!”“元荣!”
狗蛋和王宝柱一看也吓坏了,虽然他们成天一块上山下河的乱跑,难免会受伤,可也只是破点皮,就那杜氏嚷嚷起来,都不给他们好脸色看。这下打这么重,还打在了头上……
姚若霞也顾不得气恼,吓得急忙冲过来,“奶奶!他是王元荣!你打他…”惹祸了!
苗氏一愣,她也是没有想到王元荣没跑掉,硬是挨了一棍子,头上还出血了。又一听是王元荣,她想到三王岭的王富兴家,就打了个激灵。
王元荣被扶起来,又摸摸额头的伤口,嘶了口气,“姑姑的婆婆真是又厉害,又凶悍,来走个亲戚都能打的头破血流。”
走亲戚!?他们明明是偷着来的啊!王宝柱奇怪了下。狗蛋忙拉了他一把,给他使眼色。他是没拿啥东西,可元荣哥的包里有两斤月饼,还有点心果脯,他们还拎着野山鸡和野兔子,他也叫若溪娘叫姑姑的,可不就是走亲戚的吗!
苗氏听他们说走亲戚,更是觉得坏事儿。又看姚若霞和姚若溪,心下飞快的转了起来。
只是先前跟在苗氏后头看苗氏要打人的时候,姚忠举在墙头外面一看,就幸灾乐祸的跑回老宅去叫人了。
姚满屯和王玉花都是直接下地回来没进家,准备吃完了饭回来看看,再接着下地的。一听家里出事儿,都吓了一跳,急忙忙的就赶了回来。
进了家一看王元荣一头血,王玉花吃了一惊,脸色就有些发白,慌忙上来,“元荣!元荣你没事儿吧?”这孩子跑到她家来,变成这样回去,杜氏绝不会轻易饶了她们的!
姚满屯也惊了下,不敢相信的看着苗氏,“娘!你打元荣干啥了?”
苗氏手里的棍棒已经扔在了地上,上面还沾着点点的血迹。
姚若霞看姚若溪使眼色,一下子哭了出来,“元荣来走亲戚,爹娘都不在,我们就做了饭给他们吃。奶奶过来就说我们带了小野种趁家里没大人来家里鬼混!”她是真的心里恼了。就算苗氏对她们不亲,不把她们当孙女,也不能这么诬赖人的!这样的话传出去,她和三妹是不是得去死了!?
姚满屯一震,大闺女从来就温和老实又胆小,连句谎话都不会说,天天干家务,照顾妹妹,还又念书又是针线的,说出这样的话,绝不可能是假话了。
王玉花的火气蹭的一下就冒出来,也顾不上王元荣,“啥小野种,又鬼混的,婆婆没长眼看,不认识人还是故意要逼死我们闺女!?有你这样的奶奶,说自己孙女和小野种鬼混的吗!?你看不上我们家,就这样诬害我闺女!?别人是孙女我们家的就不是孙女,你要害死我闺女啊!”一气急,她就骂不出给力的话,明明感觉一肚子的狂怒,脑子里就是想不出骂啥样的话,不由气的浑身发抖。
姚满屯也面色黑沉,不敢置信的看着苗氏,心里涌起丝丝缕缕的失望和心寒。
苗氏脸色青白,也气急眼红,“他们几个小子在屋里吃吃喝喝的,看见我来也不说来走亲戚的就往一边钻,还不是心里有鬼才让人误会!?我要不是气他们坏若霞的名声,我会打人!?”
“这件事都不许乱说!我先去给元荣看看包扎了伤口!”姚满屯冷眼看了一圈,背起王元荣就出去。
王玉花还要骂话,姚若溪上前两步抓住了她的手。没让她再节外生枝。
赶来的姚正中几个也都脸色难看,谁知道来的人竟然是王元荣,苗氏还不分青红皂白把人打了。
等了好大一会,姚满屯才又背着王元荣回来。
王元荣已经洗了手脸,额头上包着纱布,还浸着血,本就白皙的小脸更是白了两分。
王玉花担心杜氏会找娘家麻烦,本来她们就得罪了里正,要是再因为这事儿得罪了王元荣家,那爹娘在三王岭要被欺负死了!
“姑姑不用担心,也是我们调皮,非得去山上打个野兔子再来,回去就跟我爹娘说在山上磕到了。狗蛋和宝柱也不会乱说的。”王元荣说着拿了自己小竹筐,把两包点心,一包果脯,和两斤小月饼拿出来,还有一兜野果子。
这么些东西,单那月饼比镇上买的都要精致,再加上王宝柱拿的,放一块,野山鸡吃掉了,野兔子还在活着,被栓在一旁,的确像是走亲戚的样子。又亲切的叫王玉花姑姑,让姚正中脸色更阴沉了。
姚满屯也知道杜氏听了儿子在他家受伤,不咋着她们家,也会找王三全和程氏的麻烦。听王元荣说隐瞒伤口,不禁松了口气,面色更是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