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杀那公子,身形急急隐退,手中匕首甩出,“啊!”那公子的左耳被削掉半个,疼得他捂着耳朵直叫。匕首也掉落地上,失去死神之力加持,慢慢消散。
一个身影带着劲风站到了闫公子身边,此人身高八尺,两手空空,长须及胸,双目如电,鹰视狼顾,脸颊瘦削,身上一股令人忌惮的阴冷之气。他眼神警惕得看着左右,寻找着丁三绺的踪迹,手掐法诀,三条黑色的小蛇出现在他的脚下,“去!”他伸手一指,三条小蛇窜入半空而后消失不见。
他这才转头看向闫公子,微微躬身,略有歉意的抱拳道,“公子,属下来迟,让公子被贼子所伤,请公子责罚!”那闫公子捂着耳朵,疼得冷汗都出来了,他阴狠得看着眼前的男人,似有所顾忌,冷哼一声:“不怪八师,是我自己大意了,还望八师在父亲跟前担待一二。”
八两仙微微点头,“公子被贼子偷袭所伤,八某理该如此。”转而说道,“那贼人身法诡异,我已命三尸圣虫寻踪而去,待有发现,八某定亲自前往擒获,交由公子处置。”
闫公子心中郁结之气才有所舒缓,略微抱拳道,“就有劳八师了。”
此时的丁三绺真的是落荒而逃,已经被那八两仙吓得炸了毛,出了涟云山脉外方向都未辨别就狼狈窜逃。他心中冥冥有个感应,就是一直有人在跟着自己,这种感觉若隐若现,所以哪怕内力枯竭体力不支也不敢停歇。
约莫跑了一个时辰,眼前出现了一个小镇,镇上炊烟袅袅,一派祥和景象。他实在是跑不动了,但是那种被追踪的危机感仍在。他一头扎进了小镇,此时已到午时,小镇上人声鼎沸,似乎是做什么庆典活动。
他循着人声蹒跚着走着,仿佛热闹的烟火气能够给他些许的安全感,人也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除了麦克力辞世那天吃了一个草饼,之后一直进食,虽然擎鼎境可以勉强做到辟谷,但是多日的滴水未进,又与人缠斗许久,终是支撑不住。
他慢慢挪到一处墙边,一头栽在了地上。
丁三绺昏迷了很久,多日的奔波和打斗让他的身体处在崩溃的边缘,昏迷也是身体自发的保护作用。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股温热的汤水灌放在了他的嘴边,有点烫嘴,他不自觉得吹了吹。丁三绺恢复了直觉,他缓缓睁开眼睛,只见一个大妈正拿着一个勺子看着他。大妈衣着朴素,头发灰白相间,圆圆的脸上带着关心,看他醒来,忙放下碗勺,笑着问道,“小伙子,身体好些了吗?”
丁三绺很久没有被人关心和照顾了,他心中泛起暖意,挣扎着坐起身,想要向大妈行礼,大妈摆摆手,“别起来,你刚醒,还是少点活动吧。”说完,她指了指床边的一套衣服说道:“这是我家小儿子的衣服,我见你衣服已经破烂得不能穿了就给你扔了,看你年纪跟我儿子差不多,你穿这一身吧。”丁三绺看了一眼床边的衣服,衣服有些旧,上面还打着补丁,但是却非常干净。
他心中感动,知道涟国常年征战,民不聊生,现在还愿意救助陌生人的,都是心地善良的好人。
他点点头,“谢谢大娘!只是看您家境也不宽裕,我现在身无分文,还要穿您儿子的衣服,我..”大妈笑了笑,“不打紧的,自从我儿子被土匪掳走,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了,这衣服放着也是放着,你穿着吧。”
丁三绺一愣,被土匪掳走?是了,山中的土匪为补充人手,会下山掳走年轻女人和孩童,像丁家寨就是这种做法,还有一种是流匪,随时吸纳成员,不要女人和孩子。
他问道,“大娘知道您儿子是被哪的土匪掳走的吗?”大妈叹口气,“不知道,只知道是被东边来的土匪掳走的。”丁三绺又问了她儿子的名字,赵虎子。
他默默记在心里,若是日后有机会一定帮大娘寻到他儿子。
就这样他在小镇上住了下来,每日帮大娘下地干活,浇水种菜,过着平凡人的生活,而他的身体也一天天恢复,普通的生活和平常的心态竟然让他修为精进,已经迈入擎鼎境三重。
只是那冥冥中的危机感一直困扰着他,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天夜里,大娘已经睡下,丁三绺则在院里盘膝而坐,借着月光修炼。突然黑夜中三道细小的影子如闪电般冲向他的胸口。
他眼睛一睁,“果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