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玠摇了摇头,抬眼往房梁上望去,那处只有几根长短交错的木方,并不能藏人。
这人,难道是飞了不成?
“既然没人,咱们还是回去吧。”
姚恩之嗓音发虚,“回前堂,前面要亮些。”
“你闻这味道。”
甄玠提醒到。
味道如此清晰,方才绝对是有人进来过。
“好像是胭脂的味道,有些熟悉,今天在绘春班闻到过,班里小旦用的就是这种……不对!是,是银钏用的胭脂!我在银钏屋里闻过,绝对错不了!”
姚恩之双手紧紧抓着桃木剑,背靠屋墙,眼神四下里乱瞟,“进来人了?怕不是进来个姑奶奶吧!”
“别自己吓唬自己。”
甄玠皱眉道。
“是我吓唬自己?”
姚恩之声嘶力竭地吼道,“你来看看这牌位!”
“冷静!”
甄玠把关刀猛然提起二寸,刀柄末端落在地砖上砸出‘咚’地一声闷响,“便真是鬼来,依然有我手中刀在!”
“是,是……”
姚恩之闻言仓惶点头,目光定定望着关刀仿佛救命稻草,“不必惊慌,就算,就算……咱们还有这许多宝贝,关帝大刀,绘春班主说这刀能镇鬼,没错的……”
又抖着手中桃木剑,闭着眼,祈告般喃喃说道:“关老爷救我……吕老祖救我……甄大哥救我……”
甄玠沉了沉心气,紧攥关刀来至前堂,不知是何缘故,一时间竟不觉得手中刀还似之前那般沉重。
入眼处,果如姚恩之所言,只这一会儿功夫,方才好端端摆在供桌之上的贾氏先祖牌位,此刻又如昨夜一样摔在了地上。
真是奇哉怪也。
甄玠两夜间见了这诸多异状,却愈发不相信鬼神之说,只好奇这作怪之人,到底是如何行事的。
“甄兄,我这一条性命,此刻便交在你手,你说如何行事,我绝无二话!”
姚恩之脸色煞白,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
甄玠的目光一寸寸扫过前堂烛台蒲团等诸般物件,最后落在唯一能藏人的供桌之上。
此时,昨夜里淋了血的白幡铜盆等物已经被收拾一空,祠堂中除了贡品牌位,陈设寥寥无几,只有这供桌还垂着土黄色的寿字纹桌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