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着大礼不敢撤。

“此事可确，反而是那涂山己灵，难道真的是有苏嫡女？”

“游魂惊梦，千真万确！”佟阡回话。

“砦老你觉得呢？”

共夜辉歪坐在交椅上脚搭扶手，以掌托腮，盯着佟阡问的却是砦老妖。

“佟阡作为砦某麾下副将，‘砦影幻兵’炉火纯青。当然能分得出区别！”

砦老妖没有明确表态，只是阐明了自己确信的部分。

“那就奇怪了，这有苏嫡女……”夜辉话说了一半停了下来，眼睛看着砦老妖。

砦老妖此时也抬了头与夜辉对了一眼。

随即扬手祭出一个黑球，如囚笼一般将佟阡罩住。

佟阡顿觉周遭一黑，如堕虚空，六感尽失天旋地转。

“这有苏嫡女的说法，我纯粹借题发挥方便你实控城内兵权，难道歪打正着瞎猫碰了个死耗子？”

“但当晚那九尾妖狐确实被今海霸一斧分尸，妖血还烧死了几个蛤蟆兵，听说那胖子还心疼了好几天。”砦老妖一边回话一边微喘，看来这黑球所耗妖念不菲。

“有没有可能我们全部中了‘游魂惊梦’？”夜辉慢条斯理地说。

“当晚现场数百妖兵，虽然白狐全灭但还有蛤蟆在啊，而且四砦狐更设了阵隐去身形。如果真的是中了‘游魂惊梦’，这嫡女的实力比扶桑高出不止百倍啊！”

“也对，如此大招只用来逃，实在不合情理。正如刚才佟阡所述，如果嫡女真有如此能耐，他早被灭得干干净净，不会有后面吓跑佟阡上崖寨求援的戏码，更不会有我们如今的对话。”

夜辉还是慢条斯理地说着。

“而且那天在洞窟找到己灵，虽然她已偷学了‘砦影幻兵’，战法也相当灵活。但战力和火候实在不敢恭维，如果她会‘游魂惊梦’，那天为什么不用？所以现在几件事对不上啊。”

“家主，佟阡这个状态，可是不敢造谎啊。”

“我也觉得佟阡没有说谎，甫一醒来在被我施威压之下快速描述，逻辑清晰合情合理。”

“所以砦某认为可以佟阡描述的事情作锚，稳住事根。”

“如此一来，事实就只有两个可能：

第一个可能：己灵不是有苏嫡女，佟阡所中也不是‘游魂惊梦’，而是蓬莱仙丘派的吊诡仙术。但此术断没有‘游魂惊梦’这般可怖，只能稍乱心神，连佟阡之流也能自行破法。而且该仙术只能缓兵，施术者不能再分他心，需其他同伙配合破敌。

但当时已没有其余战力，最终只能勉强将佟阡吓跑。

第二个可能：己灵确是有苏嫡女，也就是当晚我亲见之九尾妖狐，但不知用了什么法门在被一斧分尸之时真身脱出。此法门肯定代价奇高，导致真身妖力大减。

所以在洞窟内遇见时力弱法虚。

当晚己灵在我手上逃脱，机缘巧合藏身蓬莱仙船，后被佟阡截获。

命悬一线之际拼尽全力使出‘游魂惊梦’，但奈何妖力微薄效果强差只够吓退佟阡而不得诛之。”

好个共夜辉，仅凭佟阡的一段描述，已将蛛丝马迹夯实，推猜出真相！

“但无论真相为何，可以确定的是己灵确在蓬莱仙船上。”

“如此一来，马上以快船追之，定可抓捕！”砦老妖拱手提议。

“不必，让她走。”夜辉笑了。

“砦某猜不透家主的安排。”砦老妖适时示弱。

“蓬莱仙船上寅虎君此行指向寒山守约，如果己灵在船上，数月后就能跟我在寒山遇上。

除非她中途下船，但根据佟阡的描述己灵已入仙门，所以就算她自己想走，寅虎也不会答应，而且我能隐约感觉她也想去寒山。

如此一来，我们在青丘国就可以将之前的故事继续编下去：有苏嫡女归入蓬莱仙丘派，有苏赤山和扶桑联手蓬莱仙派欲谋帝位这件事就能座实。

因为证据确凿：寅虎连同那个疯老叟杀我青丘国官兵，疯老叟更有前事作铺垫。

这样的话蓬莱仙派的位置，就跟南方柜茅国内的蚩蛄家一样了。

蚩蛄家伙同扶桑谋反，引走了今海霸；

蓬莱仙派伙同赤山谋反，应该可以将青丘的最后战力那只‘三足鳖妖，横潜’引走吧。”

砦老妖其实也大概能猜出夜辉的部署：“家主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