袅袅轻烟正从上面飘出,无形间增添了一丝神秘。
连城小心上前,视线逐渐定格在君墨白身上。
床上君墨白静静侧躺着,长长的睫毛掩住双眸,满头的青丝垂落在地……他的皮肤很白,许是身体羸弱的缘故,与寝宫的黑色格格不入。
虽然不喜君墨白,但连城不否认,他生了一副好皮囊。
还未欣赏完毕,皮囊的主人蓦然睁开了双眼。
一时间,两人遥遥相对。
良久,君墨白唇边扯出一抹弧度:“本王没死,是不是失望了?”
他话里隐含的嘲讽,让连城抿了抿唇,随之开门见山道:“七王爷,分明是你故意算计我,想让我不得好过!”
“不错,确是这样!可惜父皇念及你家往日的功劳,如此轻易饶了你。”
君墨白边承认的同时,边从着床上起身接着道:“知道么?你还是第一个伤了我之后,安然活着的人。”
他向后靠在床头,仿佛身体没有什么力气,未经束缚的满头青丝,顺着背部倾流而下。
忽而的,他朝连城伸出手:“过来,扶本王起身。”
连城微微一怔,原想下意识上前,却在看到他手上缠着的丝铁时,脚步生生止住。
见此,君墨白也不恼,反而淡淡一笑:“看来,你已经知道了。”
连城沉默,若之前还有一丝怀疑,怀疑碰到他是否有事……那么此刻,他间接默认的话语,不得不让她悉数相信。
“你与夏侯渊是何关系?”
君墨白现下平静的神色,与白天的狂妄判若两人。
与夏侯渊的关系,连城自是不会讲:“七王爷,此事似乎与您无关。”
“确实无关。”
君墨白顺着接下一句,苍白的容颜在烛光下忽隐忽现。
下一刻,神情诡谲起来:“那么,本王现在杀了夏侯渊,可是与你也无关?”
他谈论夏侯渊的生死,就像在谈论天气的好坏,让连城心下瞬间惊起波澜。
她想保护夏侯渊,但却不想连累丞相府……思及种种,终是下定决心似的抬头迎上:“七王爷,您究竟想怎样?”
眼见连城为夏侯渊着了急,君墨白饶有兴趣的同时,又像寻到了稀有猎物一样,整个人都多了一丝愉悦。
这么多年在宫里,早已习惯了旁人畏他怕他的目光……上官连城,可是第一个不怕他的人,或者说,不怕死的人!
难得与这样的人打交道,感觉真是……妙不可言!
只是上官连城,你当真……不怕死么?
☆、赌注:碰他身体,生还是死(2)
想到这里,君墨白噙了一抹妖冶:“上官连城,可敢与本王打个赌?”
“赌什么?”
连城坚定迎上,没有丝毫的退缩。
“本王真想知道,为了夏侯渊你能做到什么地步!”
君墨白温润脸上含笑,说出的话语饱含深意。
连城心下一凛,突然有了一丝不祥之感,表面还是接下他的话:“不知七王爷,想怎么个赌法?”
君墨白一脸似笑非笑,忽而伸手解下缠在掌上的黑色丝铁,一圈圈取下搁置在床上。
一双修长的手掌,呈现在了连城面前,干净而又纤瘦。
顷刻间,连城大抵猜到了君墨白的赌法所在。
这般想着,果然听得君墨白道:“赌你为了夏侯渊,敢不敢碰到本王!”
望着他的手掌,连城抿了抿唇,一时有些沉默……无疑的,君墨白想看她能否为了夏侯渊,拼上自己的性命。
赌吗?
不赌,夏侯渊会死。
赌了,她可能会死。
君墨白这一赌注,分明没有留有退路。
若是夏侯渊就是师父,她自然不会犹豫应下……可是,偏生他不是,让她不得不犹疑起来。
“上官公子,不能赌!”
不定之间,一道话语传了过来。
门口之处,夏侯渊被两个侍卫押着进来,想来把适才的对话听入了耳中。
夏侯渊走到他们面前,脸上的神色因隐藏在脏乱发隙下而难以揣摩:“多谢上官公子好心,可是小人不值得您牺牲自身。”
他的语气恭卑,一言一行像极了奴才。
君墨白看了眼连城,看了眼夏侯渊,遂又看向两个侍卫:“呵,这么难以选择?无非就是你赌,本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