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细细端详着宫女给她新涂抹的指甲油,只觉得还是不大平整,不满意的略微皱眉,宫人在她耳边低语:“衣裳已经穿上了,果真瞧着好看呢。tayuedu.com”
惠妃仿佛是听到了个好听的笑话,展颜而笑:“上一次凑巧,难道这一次能让她跑了?去跟大福晋说一声,注意着点,可别在坏了事。”
说起大福晋惠妃的语气永远好不了,宫人心想,主子大抵是恨着大福晋的。
层层叠叠的影子在权珮脑中咆哮呼喊,被她亲自砍去头颅的大行台尚书令提着脑袋来找她,她冷笑着又是一刀劈死,鲜血漫天都是,让她有些喘不过气,等醒来就见着晓月站在一旁,手里捧着一碗温热的红豆汤,西洋钟响了起来,没想到睡了近一个时辰。
外头传来了温和的说话声,权珮慵懒的眉眼之间才有了几丝笑意,这就来了........
大福晋梳着小两把,头上簪着一根赤金扁方,鬓边是一朵堆纱宫花,身上是家常柳绿色的旗袍,看起来亲切随和,她温和浅笑,带着长者的关怀:“......这么热的时间做月子,你越发要小心,不能沾冷水,不能吹冷风,别图一时的痛快做下了月子病,那以后可有的你受。”
权珮的头发只松松挽起,有一缕垂在耳边,仿佛一朵慵懒的睡莲花,妩媚清新,又有些深不可测:“您说的是。”
大福晋见权珮认同自己的说法,脸上就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神情,又悄悄跟她说些体己话:“.......李氏不过是个格格,你别往心里去,你已经有个阿哥了,就是她在能耐也翻不过天去。”
仿佛妯娌两个极其亲近一般,权珮垂了眼,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您说的这是什么话?”
雁姑娘从外头急匆匆的赶进来:“福晋不好了!格格她肚子疼,还见红了!”
大福晋眼里阴冷的光芒一闪而过,转眸去看权珮,面上就露出了惊讶:“这好好的是......”
权珮抬手掩着嘴轻咳,手腕上的赤金红宝石手镯折射着耀眼的光芒,大福晋微眯了眯眼,高深的站起来:“我就先走了,不便打搅!”仿佛是个极其识趣的人一般。
外头恰好来了贵妃宫中的嬷嬷,朝着大福晋道:“可找见您了,惠妃娘娘要您过去!”
晓月已经进了李氏的屋子,厢房里忽的传出一阵惊恐的声音:“是福晋跟前的晓蓉姑娘往主子的药里放了东西,不关奴婢的事!”
这几样便就这样凑巧的发生在了一起,仿佛是在遮掩不得了,权珮倚在榻上朝外头道:“奴才太可憎了!”
外人听起来似乎气急败坏声音,晓月却从主子的眉眼之间看到的还是漫不经心和几丝无聊。
事情顺理成章的惊动了新晋升的贵妃,大福晋站在贵妃下首欲言又止,半响才道:“听说是这么个事,但........也还只是听说,不知道实情。”
佟贵妃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惠妃,见惠妃的注意力似乎只在那一副双面暗绣的十二幅花鸟屏风上,眼神一闪,惠妃看似不在意但今天的事情这么巧,恰好是她宫中的嬷嬷去替惠妃寻大福晋,不难说跟惠妃没有关系,只是越有关系她越要打起精神来处置,免得被惠妃抓住了把柄。
李氏房里熬药的小丫头一口咬定看见晓蓉下药,她只是出于惧怕才不敢开口。
晓蓉被带到了跟前又一口咬定自己根本没有碰那些东西:“奴婢从哪来的药暗害李格格,这分明就是诬陷!”
小丫头张口就道:“福晋喜欢调香,跟前根本就不缺麝香,你能寻不出点可用的东西?!”
事情已经很明显的指向了权珮,不管到底是真是假,这事情即便是个查不清楚,权珮的名声也坏了,以后还怎么抬头做福晋?
贵妃思来想去:“去请四福晋过来吧。”
权珮还有几天出月子,但她有自己的法子保养,身体和身材几乎都恢复了。
传话的太监到了时候,权珮刚药浴完,换上干净的衣裳,丫头正在侍候她梳妆,传话的太监等的鼻子眼睛都不是地方,都这个时候了还有闲情收拾!
都是从月子里过来的以为会见到一个仪容不整的四福晋,却没想到这女子会这样惊艳的出现,彩服冠子上硕大饱满的红珍珠晃的人眼花,云霏妆花缎织彩百花飞蝶的窄袖旗袍流动出华贵的光泽,眉眼之间是漫不经心的笑意,一举一动之间雍容的气度好似在所有人之上,明明应该是最狼狈的一个........
佟贵妃是第一次这样近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