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处默念起了心经。
玄苍在那行字前伫立了很久,直到季子随默念完心经后,就刚好看见他以指为笔,在天柱上画了一道符箓。
符箓完成时散发出一阵强烈的白光,随后没入天柱之中。
季子随惊讶地发现,天柱崩塌的速度竟然减慢了。
符箓与阵法同出一源,他粗粗一眼就记住了符箓的画法,下意识地就在脑海中推衍。
很快,他就知道了这符箓的出处。
神言符。
传闻这是上古巫族才会的符箓,因为只有巫族才能沟通天地,把一己之言赋予天地法则中,让其顺其心意运行。
听起来与言出法随很像,也像命族的更命之法,但实际三界有明显的区别。
言出法随需要强大得足以掌控部分天地法则的,命族的更命之法往往要借助于红尘轮回。
“此符可以暂缓天柱崩塌的速度。”玄苍的脸色比之前苍白了些,但他并不在意,只是看向季子随,“我不是巫族。”
能用此符,不过是他对于天地法则的运行比旁人理解得更加透彻,他也做不到让天地顺自己的心意运行。
若不是触及到天柱上的文字,他也不会想起神言符的用完。
这是他师尊曾经给他的符箓一书中最后所写的,他当初也只粗粗瞥了一眼留了个浅显的影响。
季子随闻言点点头,“想必仙尊已读出文字,能在天柱刻下文字之人想必不同寻常。”
便是他,也无法在天柱上留下痕迹。
金武仙君受到玄苍的指令前去把鬼主寻来再问,习肃和习默两人在琼金走后分别站在季子随两侧。
玄苍垂在衣袖中的手指颤了颤,眸光再次与那双清透的眼睛对上,“这箴言正是我师尊卜浮仙尊的笔迹。”
他是卜浮仙尊抚育长大,自小便是由他亲自教导,对他的笔迹熟练在心。
在其坐化后,九重天内仍打量留存着卜浮仙尊的手书。
他说完之后,就静静地看着季子随不再言语。
“卜浮仙尊。”季子随闻言喃喃道,自要修复天柱开始,他就对这个仙尊产生了好奇,“仙尊此言当真?”
玄苍听出他语气中的不信任,脸上神色未变,“九重天有我师尊的手札,佛君可以进行对比。”
听他这么说,季子随一时之间除了震惊之外就是诧异了。
若当真卜浮仙尊所说,他为何不直接告知其他人?又何必故弄玄虚呢?
“天柱坍塌,三界融合,天地重开。”
这句箴言又是卜浮仙尊从何得知呢?
季子随突然想起一件时,抬眼与玄苍对视,“我记得仙尊上次说过,九重天有卜浮仙尊留下的关于修复天柱的手札,只是手札上面的阵法仙尊也无法破开,是吗?”
雨幕早已消散,两人相对而立,之间并无任何东西的遮挡。
“正是。”玄苍脊背挺直,周身冷凝的气息消散,像是在与他商量,“等鬼界天柱修复好,佛君可以前去一观。”
站在季子随两侧的习肃和习默互相看了一眼,总觉得这仙尊对佛君的态度太过不同寻常。
就连被佛君的阵笔刺伤都未大动干戈。
两人把这件事记在心间,此时却并未出声多言。
季子随陷入沉思中,他知道九重仙尊没有必要在此事上撒谎,但他也没立马答应下来,而是答道:“先修复好鬼界天柱。”
言毕,他在等待琼金返回的期间没再开口。
......
琼金回到慈悲殿拿玄武精时,青灯方丈似乎并不意外,“早已准备好,你拿去给佛君。”
青灯方丈仍是那副慈眉善目的模样,从琼金破壳有记忆时,他脸上永远挂着温和的笑容,仿佛这世上所有的事都对他造不成烦恼。
“你有心事?”青灯方丈瞧见他抿起的嘴角,把装着玄武精的玉盒递给他,“还是在担心天柱一事?”
青灯方丈在慈悲殿待了悠长的岁月,他见证了许多求佛之人的到来,也见证了不少佛修的离去。
他总是耐心地为任何佛修解惑,也从不阻拦他们后来所做的决定。
在这慈悲殿中,若是佛君们最尊敬的是佛君,那么最敬爱的便是他。
亦师亦友,不外乎于是。
琼金嘴角接过玉盒收好,嘴角抿了抿,“方丈,佛君的情劫当真是渡完了吗?”
如果渡完了,为什么佛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