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还是这样一个忠贞的烈女,因踌躇道:“话不是这么说的,池家还没下聘呢,这门亲事就不算是板上钉钉,所谓退亲,不过是双方说一声就得,于你名节也无损。”
是啊,还没下聘,就不算是正式定亲。该死的池铭,动作怎么这么慢?拖拖拉拉的到底迟则生变了吧?
兰湘月在心里腹诽着,面上却是一副大义凛然状,斩钉截铁道:“爹爹不必说了,既然已经替女儿说了这门亲,如今人人都知道的。就是再有什么样的富贵人家,女儿也绝不见异思迁。若是爹爹逼迫,要么就是绞了头发长伴青灯古佛,要么就一根绳子勒死……”
“胡说。”
不等说完,就被兰录打断,听他恼道:“这是什么话?你好歹也是个女孩儿家,怎也说得出来?让人听了,成何体统?”
兰湘月垂下头小声道:“爹爹只知道说女儿,您怎么不说您不该兴起这样的想法?爹爹是做生意的,生意场上最重的是什么?是诚信,难道这批货物都和人家订好了,结果因为别人又要出高价,您就要出尔反尔,将这货物卖给那出高价的人吗?这样固然一时间有厚利,然而于爹爹商场上的名声终究有碍,日后带来的损失,也是不可估量的。”
兰老爷让她说的没了话,摇头哭笑不得道:你小小年纪,懂得什么?说起来倒是一套一套的。好了好了,爹爹明白你的心意,待爹爹再想想。”一边说着,就挥手让兰湘月出去。
兰湘月本待再说几句,不过一想,算了,点到为止,别说得太多,倒引起父亲疑心就糟糕了。因此福了福身退出去。在院中和沈氏打了个照面,她也懒怠理睬,问了安后便扬长而去。
沈氏就进房里来,一边向门口看了一眼,对兰录道:“刚刚大姑娘出去时,怎么脸上倒像是有忿忿之色似的?老爷训斥她了?”
兰录道:“我还敢训斥她?这个女儿如今真是了不得,那嘴巴厉害的,我竟是说不过她了。”一边说着,就端起桌上甜汤喝了一口。
沈氏听着这话大有深意,连忙细问端的,听兰录叹了口气道:“那段明睿你也是见过的,你知道他的门第身份,你觉着,他比那池家的三孩儿如何?”
沈氏一愣,她如今还是半点消息没听说呢。只是一想到段明睿身后的势力,一颗心便前所未有的热切起来,忙道:“难不成那段家也愿意与咱们结亲?天啊,这可是太好了老爷,那段家是什么人家?整个儿茂城哪有能配得上人家段公子的?就是去给他做个妾,于咱们也有无尽好处。只是有一条,如今大姑娘已经许了池家,妾身的意思是,这倒不好轻易更改,好不好,那池家也与老爷有恩。好在咱们家还有雪儿,雪儿年纪虽小,如今却也快到了议亲的年纪……”
她说到这里,见兰录看着自己的目光有些奇怪,便连忙强笑道:“老爷,妾身这可不是有好的只想着雪儿,实在是大姑娘已经订了亲……”
不等说完,就听兰录苦笑道:“你说的这些我何尝不知?但是我听梁老爷的意思,段公子似是就看上了月儿,且听着那话,断断不会委屈了月儿,若是能结亲,许是不会做妾做姨娘,可以做平妻的。因此我这可不就是犹豫呢?若真是月儿能做了段公子的平妻,这可不是天大的福缘?偏偏她已经定亲给池家,虽说没下聘,终究庚帖都换过了,也说好了今年就下聘成婚的,我估摸着回去后池家那边就该有动作了,最晚池老爷寿辰后也总会出成婚的日子,这会儿怎么好更改?”
沈氏一听这话,刚刚还热切的心不由便灰了一半,因皱眉道:“虽说大姑娘是个好的,只雪儿是她妹妹,差又会差到哪里去?那段公子也未必就非要大姑娘不可吧?”
兰录不耐烦道:“这你就别想了,似段公子那样的人家,若不是因为月儿身上有什么与众不同的长处被人看上,你以为人家会主动来和咱们示好?你如今就想一想,月儿这门亲事,到底该怎么办?”
沈氏心里这个不甘啊,恨得牙都快咬碎了,甚至连段明睿都无辜躺枪,被她在心里骂成了有眼无珠的。
一边在心里骂着,却又不自禁便想起看过的那些传奇脚本故事,不由眼睛一亮,小声道:“老爷,或许咱们可以让雪儿代嫁……”不等说完,就见兰录猛然瞪圆了眼睛,厉声道:“你发什么白日梦?代嫁?亏你想得出来。那是什么地方?侯府,一旦惹恼了,你是死是活?你是要家破人亡吗?”
沈氏这会儿也醒悟过来,只觉脸上**辣的,讪讪道:“老爷别恼,妾身……唉!妾身也只是实在可惜了这门好姻缘,妾身是女人,一时间为两个孩子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