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姚听闻这个消息,一时真有些消化不过来。即使今日重阳宴上收到了他送来的花篮,却也还是没想到,他竟然会有娶她为妃的念头。她比司马昱的三女司马道福还小好几岁,他怎么好意思对她动那种念头的!
不过,这消息从司马道福口中说出来,可信度却得打个折扣了。对于司马道福,她可不会再像以前一样,简单地轻看了。“二嫂的好意,我先在此谢过了。不过,这婚姻之事,自有父亲母亲做主,两位长辈怎么说,我做晚辈的,自是听从。”
如此中规中矩的回答,只因不愿意给司马道福留下话柄。
司马道福却有些着急,看桓姚这态度,莫非对便宜父亲也有意思?也是,她这便宜父亲可是当朝的辅政大王,从身份上看,确实是整个晋朝屈指可数的尊贵人物。会稽王妃这个名头,说不定桓姚还真看上了。
“我真没想到,七妹妹也是个如此爱慕虚荣的人!”司马道福忍不住嘲讽道。能逮到桓姚的短处,其实挺不容易。
桓姚一挑眉头,也不甘示弱:“自古婚姻大事,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是我这一介小女子能置喙的?倒不知二嫂这话,从何而来?”
“你要不是爱慕虚荣,为什么今天要收我阿父的花?”司马道福质问道。
“我头一次参加重阳宴,并不知这些习俗。每位女郎收到的花都是来者不拒的,我又怎能特立独行。二嫂倒是说说,我该用何理由退回会稽王的花?”倒说得她多么十恶不赦了,别人都不退,她为何要惟独退回会稽王的花得罪人?
司马道福听出桓姚已然有些不快,赶紧掐了自己一把,强迫自己落下泪来,道:“七妹妹,对不起,刚才我只是想到我阿母太着急了,才会如此对你。无礼之处,我向你赔罪了,你别怪我!”说着,她屈膝向桓姚一福。桓姚对李氏那么重视,听她提到徐氏,应该是很容易引起共鸣的。
她是嫂子,桓姚自然不敢受她的礼,侧身避开,淡淡道:“二嫂不必如此。”
司马道福却顺杆往上爬,起身来道:“我就知道,七妹妹为人最是善良大方了,也不枉费我这么多年一直把你当做好姐妹。”
桓姚对她的好姐妹一词嗤之以鼻。算计她那么多次,竟还能说得出这样的话。
又听司马道福说:“七妹妹,算是我求你,你不要答应会稽王府的求亲!七妹妹你如此美貌,必定能找到更好的归宿,求你不要和我阿母抢阿父好不好?阿父和阿母二十几年的夫妻情分,如今好不容易才废黜一直为难阿母的王妃得以圆满,你不要再破坏他们了好吗?”
桓姚自诩清高,至少面上应该会不屑去当小三吧?
桓姚听她这番道德绑架一般的话,只觉得可笑。要是会稽王真的对徐氏情比金坚,在他已经满院姬妾的如今,多她一个少她一个能有什么影响?说来说去,还不就是怕她夺了徐氏的宠爱。
想到此处,桓姚突然灵光一现。她一直疑惑司马道福之前算计她的动机,如今,却有些豁然开朗了。司马道福此次回到建康后,对她做的所有事情,无论撮合她和顾恺之,还是背后泄密她和桓歆的关系,抑或者是妨碍她参加中秋宫宴,如今倒推来看,其实都有一个共通之处,其最终目的,都是让她成不了会稽王的妻室。
甚至一开始阻止她去瓦棺寺,也是为了不让她遇到司马昱。今日司马昱在随花篮附送的信中写道,他和她的第一次相遇是在瓦棺寺,当时见她手执海棠花枝,勿作海棠仙人,一见难忘。她这才记起,为何觉得会稽王有些眼熟,原来就是上次在瓦棺寺遇到的无礼男子。
等等,她和会稽王那日完全是偶遇,司马道福怎么可能提前知道她会在瓦棺寺遇到司马昱?
想到此处,桓姚不禁皱起了眉头。
司马道福见状,以为她心存犹豫,只得一横心道:“七妹妹,你要相信我,阿父绝非你的良配!你如今所拥有的,才是值得你一生珍惜的人。你不要得陇望蜀,否则,将来有一日,必定会为自己如今的选择后悔的!”
前几日她本筹谋着让桓姚和顾恺之在桓府发生关系,被人捉奸,让桓温不得不将桓姚许配给顾恺之做平妻或妾室。却不知是哪里出了破绽,两人当日都没去,而且顾恺之对她派去的人也闭门不见。眼下情势紧急,既然不能把桓姚和顾恺之凑在一起,不管是谁,都比她便宜父亲对她有利。
既然她得不到桓歆,不若顺水推舟,点醒桓姚,让她放弃顾恺之与会稽王,和桓歆在一起。以历史记载来看,若不是会稽王娶了桓皇后,楚太祖未必会篡位。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