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一匹马快速朝他们冲来。
马儿眨眼工夫到了跟前,连闪避都来不及了,好在马上之人猛勒缰绳,马儿咴嘶数声,攒蹄竖起身子,过了许久沙平烟静,马上人叫道:“糼容表妹,我来找你了。”
浓眉虎目嘻皮笑脸,正是刚想到的孟沛阳,姜糼容大喜,不生气孟沛阳的轻言薄行,朝他招手,喜悦地叫道:“快下来,有事找你。”一面对季唯道:“不用二选一了,交给孟沛阳来。”
季唯见姜糼容看到孟沛阳时满面喜色,醋火中烧,冷着脸问孟沛阳:“你怎么来了?叶霜和粉妆呢?”
“她们在后面,随后就到。”孟沛阳收了笑容,拧眉对季唯的冷脸,道:“我们路上说起糼容动不动晕眩的病症,叶霜说她能治,我就把她带来了,你还不多谢我?”
叶霜真能治?是真心还是假意?姜糼容与季唯对视一眼,两人眼里均没有喜悦之色。
“你们不用那么担心,我肯定问过了觉得可以一试才会改道带她来的。”孟沛阳大刺刺道,一面伸手去摸姜糼容的头,问道:“你的头怎么啦?这包的是季唯的汗巾吧?”
姜糼容退避不及,头上汗巾给扯掉,露了里面的头皮。
孟沛阳脸色霎地变了,目露凶光,像乌云里炸出一道凌厉的闪电,厉声喝道:“谁干的?”
季唯那种敬重皇权守着律例的人方才尚气得要找皇帝拼命,孟沛阳肆意妄为的人知道了后果更不堪设想,姜糼容哪敢说,嘟嘴道:“怎么?我想要凉快削掉一些头发不行吗?”
“行,很行。”孟沛阳冷哼数声,抬手帅气地抹鬓边碎发,前一刻看起来怒火冲天,眨眼间却又恢复了逍遥无忧的乐观样子。
姜糼容有些不适应他雷阵雨似的变化,胸中噎得不舒服,季唯凝眸不说话,她只能开口,简单说了李逸的事,并托孟沛阳从柳真真手里带走李逸在真凶归案前隐蔽起来。
孟沛阳抬眼四处看看了,应了声好,跃身上马,拉起缰绳便欲纵马奔驰。
“你都不问慎之到哪里救人,就这么走了?”姜糼容拉住马笼头不让走。
“你以为只有季唯能破案么?”孟沛阳傲然一笑,嘴唇微动,轻吐了一个“水”字。
季唯点点头,孟沛阳纵马顺着护城河走了。
姜糼容抱怨道:“打的什么哑谜。”
85、第八十一回
“柳真真劫了李逸是从护城河里潜水走的,别望过去,人群里也许有商儒的人。”季唯轻启唇小声道,语若游丝。
姜糼容恍然大悟,低了头让季唯帮自己包头,小声问道,“你方才没和孟沛阳说救了李逸后暂避,他带了回来怎么办,”
“孟沛阳没有那么傻,要往府衙带咱们就不需得托他暗地里行事了。”季唯失笑。
季唯本来想让皇帝劫了李逸感动李逸,同时摆了迷魂阵迷惑商儒的,谁知横生出一个柳真真劫人,而皇帝削姜糼容头发之举也使得他愤怒不已,干脆给孟沛阳去救李逸藏起李逸,让皇帝着急去。
要迷惑商儒,季唯装模作样咐咐差役仔细四处察看,姜糼容则朝大路那头不停张望。
粉妆和叶霜的马车不久后出现,车里除了她们两个,还有皇帝。
皇帝满头的汗水,额发都打湿了,软软地贴在额头上,姜糼容知她是女儿身了,这么看着,竟感到几分楚楚可怜的意味。
“季唯,可查出什么线索没有?”皇帝一开口就不可怜了,威势十足。
“初步看来劫走他的人没恶意,不会想要他的命。”季唯淡淡道,指向囚车,“木栅栏是用利器砍开的,切口齐整,锁犯人的木枷裂口却参差不齐,是用手大力掰开的,扣着犯人的铁锁不见了,由此可见,浓烟起时视线不足,劫囚的人担心伤了李逸,没敢用利器砍铁锁木枷。”
“真没生命危险?”皇帝低喃,周身骨头被抽掉似瘫软,歪倒时一手急忙撑坐板,一手却去护腹部,动作之急,仿佛肚子是易碎的黄金蛋似的。
再没经验的人看了也会联想起一些什么,姜糼容见叶霜和粉妆开始脸色发白,后来听得皇帝和季唯说话遂变得轻松,猜皇帝是奔出去寻不到人后回来时气竭力衰劫了马车代步的,一个习武之人变得如此小心翼翼表示什么?种种意外凑在一起,姜糼容脑袋嗡嗡响要炸开了。
——皇帝怀了李逸的孩子了?
又查了许久,现场自然查不到什么,季唯集合了差役下令回府衙,皇帝略停了停下了马车,瞬间不见了踪迹。
粉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