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糼容无力地靠到院外围墙上抚额长叹,薄李氏岁数一大把了,怎么如此糼稚?
粉妆也不走了,静静站着,神情却很专注,显然很在意里面的说话。qdhbs.com
“阿芙,我找了冉冉这么多年,现在找到她了,我不会舍下她不管的,你若是不能原谅我,我也没办法。”吕风的声音很是痛苦烦恼,姜糼容看粉妆探头往里看,也悄悄伸长脖子看。
吕风两手捧着头,眼睛紧闭着,因是重伤初愈,脸色苍白如雪,配着半头华发,让人看了感到说不出的心酸。
薄李氏扶着廊柱一直哭,也不听吕风的解释。
情侣闹脾气,外人最好别渗和的,姜糼容叹了口气,半是侧面劝解半是叙述事实,对粉妆道:“吕大人为情所困半生坎坷,真是可怜。”
粉妆默默点头,轻咬唇道:“薄李氏任性刁蛮,既不温柔又不体贴,也不知吕伯伯喜欢她什么。”
“正好是他喜欢的,那便成了。”姜糼容摸摸自己的包子脸,不自觉地想,自己站在季唯身边,就像狗尾巴花与天仙,季唯还不是喜欢自己。
看出姜糼容心中所思,粉妆不满地道:“薄李氏拿什么和你比,你温婉可爱,慧黠灵秀……”粉妆滔滔不绝,恰似是高夫人赞姜糼容的白包子脸一般,总之,连任性也是调皮可爱,怎么着都是好的。
姜糼容给粉妆夸得有些脸红,不好意思地打断了她,问道:“外面传言孟沛阳伤了吕大人给慎之下大牢了,怎么回事你知道吗?”
粉妆摇头,警觉地看姜糼容,“糼容,你喜欢的不是季大人吗?怎么那么关心孟沛阳?”
“我……”姜糼容脑子转了转,胡诌道:“我跟孟沛阳生死相关啊。”
“什么叫生死相关?”粉妆脸色微微变了。
这个……姜糼容扯不出,脑子里念头胡乱转,半晌,讲了自己的足给孟沛阳抓住就发生异常的事给粉妆听,愁眉道:“那厮跟我似有莫大关系,说不定他死了我便得跟着死呢。”
“哪有这样的事?瞧你胡思乱想的。”粉妆轻嗤笑了一声,袖管里的手却微微颤抖。
姜糼容不说话只连连叹气,粉妆笑道:“薄夫人总这样哭闹不是事,我不进去了,你进去劝一劝,我去灶房安排弄几个酒菜,你们中午留下来吧。”
薄李氏哭得捶胸顿足的,吕风苍白的脸已呈了死灰,不劝还不知要闹多久,姜糼容点了点头。
粉妆看着姜糼容进去了,急步离开,却不是去灶房,而是直出了吕府大门。
尚书府走不远便是京城最繁华的主道,粉妆奔上主道后,拦住过路的一辆马车。
她生得极好,眼眶红红说了几句,马车主人便让她上了车,马车朝刑部疾驰。
京畿提刑办公理事的地方仍在刑部,季唯坐在办公房里,搓着手,有些紧张地紧盯着门外。
孟沛阳被下大牢的消息已传开,韩夫人闹闹嚷嚷来看过,孟滔却还没露面,他在等孟滔露面,同时,也在等粉妆动手杀孟沛阳。
昨天,他带着孟沛阳去看吕风,孟沛阳故意在吕风面前说了些鄙视律例的话,吕风廉洁刚直,忍无可忍训斥孟沛阳,两人大声争吵,孟沛阳还拍起桌子,拍完桌子后故意哎哟大叫我的手流血了。
季唯只和孟沛阳说要做个样子能抓了他关大牢,故而,孟沛阳演戏演得不是很像,季唯不知粉妆会不会上当。
按姜糼容说的,上辈子孟沛阳受伤后中了一点红晕死过去然后遇害的,他已诱了孟沛阳装出受伤的样子给粉妆知道,不知粉妆会不会通过她的合谋人另一个疑犯从薄太医处要了一点红送牢里来,若送来了,追出谁从薄太医那里端的一点红,粉妆背后的另一个疑犯便能确认了。
再安排粉妆和孟滔无意中见面,看看粉妆的神色,若粉妆的仇人真是孟滔,细查孟滔,便能追查出隐情,若孟滔犯了国法,则将他绳子以法,使粉妆再无处可寻仇。
“大人,牢房那边有人来了,要见孟公子。”差役来报。
是自己等着的人来了吗?季唯站了起来,不自觉提高了声调,问道:“来人什么模样?有没有带着一盆像花又像草的东西?”
“来人蒙着面纱,看不清容貌,衣裙颜色有些重,像是三四十岁的妇人穿的,身材窈窕,像是个大美人,没带花草盆,提着一个食盒。”
身材窈窕像是大美人,穿着三四十岁妇人的衣裳,还蒙着面纱。
这着装听着便是在隐藏身份,定是凶手无疑了,季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