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是清醒着假迷糊吧?姜糼容定睛看,粉妆眉头攒得更紧,自言自语道:“孟沛阳也没那么容易害死啊!他那人鬼精的很,能怎么害死他呢?”
她的声音越来越幽冷,说着孟沛阳名字时,流露着刻骨的仇恨,姜糼容打了个寒颤,忽地想,粉妆不爱孟沛阳。400txt.com
她为何要在自己面前假装喜欢孟沛阳进而接近孟沛阳呢?
粉妆喃喃自语片刻,睫毛眨动,姜糼容以为她要醒过来了,她却没了动静,渐渐地气息平稳,看样子是沉睡了过去。
姜糼容把粉妆放躺回床上,出门后急唤侍女去二门外使人请大夫。
她需得确认,粉妆方才是真的迷梦里还是假装的。
姜糼容还想把刚听到的话告诉季唯,寻到高夫人安排给季唯住的客院时,却听小厮说季唯和薄李氏一起乘马车出府去了。
怎么才进李府就和薄李氏混一起去了?薄李氏不会是看中季唯想要季唯做女婿吧?
便是她看中了,你也要严辞拒绝才是,姜糼容胸中烧起醋火,恼得很想追了出去,把季唯拖拽回来。
姜糼容恹恹地回问梅居,大夫已经来了。
“无大碍,开两贴安神药便好了。”大夫听侍女说粉妆失心疯似的狂叫,只说无碍,姜糼容送大夫出门,避着人时悄悄问道:“大夫,病人喝的这昏睡药,中途能清醒过来吗?”
“不可能,药量甚重。”大夫肯定地摇头。
粉妆不可能醒来,那方才是发自内心的说话?
姜糼容觉得更糊涂了。
粉妆不爱孟沛阳,没有因爱成恨一说,怎么会想夺孟沛阳的命呢?
姜糼容一夜辗转,天亮时刚迷糊睡过去,便被高夫人的贴身侍女唤醒。
“表小姐,你快去看看,帮帮夫人……”
白氏伤心李宗权在新人面前不给她面子自缢,被服侍的丫鬟发现没死成,李宗权夹在旧爱新欢中左右为难,两个都不舍得责骂,把气撒到高夫人身上,怨高夫人没管好家宅没关心白氏,竟是发了话,要高夫人去祠堂里跪一整天向祖宗请罪。
“岂有此理!”姜糼容气得头晕脑胀,下了床洗漱了,让丫鬟随意梳好发髻便急往外奔。
这么冷的天,祠堂更是寒气凛凛,高夫人哪受得了。
姜糼容怒冲冲走着,也忘了去想自己是晚辈,怎么向李宗权讨公道。
平地起风波,飞过来一粒石子,姜糼容一脚踩上,身体一歪,整个人朝路面扑倒。
“糼容表妹小心。”一声咋呼,一只大手握住姜糼容的手一带一转,姜糼容避免了来个狗啃屎。
“糼容表妹,我来得及时吧?”孟沛阳嘻笑着半倾身,姜糼容整个人给他半压到路边的花枝上。
及时什么?那粒石子定是他踢过来的,还装什么救美英雄?
整个上半身后倾,花枝半点儿承受力都没有,要么攀住孟沛阳,要么跌倒花丛上,姜糼容气得面皮紫胀,抓紧孟沛阳双臂,反正双腿支撑不住身体的,也不撑了,一个旋风腿朝孟沛阳命根子部位狠踢过去。
“啊!”孟沛阳惨叫一声,双手松了姜糼容捂住下物痛苦地蹲地上。
他一松手,姜糼容也跌倒花丛上,霎时髻松发乱,衣裙上沾满杂草花叶。
“糼容表妹……你好狠,你竟然想让我断子绝孙……”孟沛阳悲切地控诉,哎哎哟哟眉头紧皱身体抖索,唱作俱佳。
姜糼容从花丛上爬起来,狠啐了一声,急着要去给高夫人解围,没时间和孟沛阳磨嘴皮子,不理他了,往回走,要去梳髻换衣裙。
“糼容表妹,我刚从前厅来的,我觉得,你这样子就去比较好。”孟沛阳高叫,嘻嘻一笑道:“你过去时提一提粉妆,会更好。”
这么个样子到前厅去哪能行?姜糼容想反驳,后面听得他说粉妆,脑子里一激凌,明白孟沛阳话里的含意了,么了他一眼,哼道:“多谢了。”
前厅里戚晚意和白氏听得李宗权把火撒到高夫人身上,虽有些不甘,却难免暗喜,一齐作壁上观,高夫人心里又悲又苦,想不出言辩,眼角瞥得自己的贴身丫鬟偷偷离开了,心知她去搬请姜糼容来帮忙,便假作痴愣拿了帕子拭泪低泣,站着不动不去祠堂。
“姨妈。”姜糼容远远就哭喊起来,狼狈不堪冲进厅堂,拉起高夫人要往外走,一边对李宗权道:“姨父,粉妆不停说胡话,你帮我差人去请大夫。”
李宗权愣了一下,忆起还未得手的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