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发现阎靳眼睫动。不由得睁大眼睛,微微弯腰瞅着他。
睫毛颤动,大约两分钟过后,他眼睛慢慢睁开。
岳楚人一诧,随后惊喜,没想到他会醒这么,现烧还未全退。
“阎靳?”他半睁开眼睛,眸子似乎有些朦胧。岳楚人轻唤,他也听到了。
“楚楚。”他开口,声音干涩沙哑。
“嗯,你是不是还有些晕?喝水么?现不要动,困乏话就继续睡。”一连串说话,他能醒过来,岳楚人彻底放心了。
阎靳视物还是有些朦胧,不过依稀却看得清岳楚人脸,但全身发疼,头还有些晕,让他觉得此时不真实,尤其岳楚人说了一通话,都是关心语句,这应当是做梦。
“楚楚。”抬手,索性他抬是右手,而且也抬了起来,却是抬不高。
看他抬手,岳楚人不明就里,握住他手,“你要什么?”
阎靳没有再说话,握着她手,用力攥住,支撑了许久眼睛后还是闭上了。
虽是又昏睡过去,不过他却是没松手。岳楚人判断他可能是太疼了,如此重伤,必是痛彻骨,便是处昏迷之中,那疼痛依旧纠缠着,那种感觉她明白。
许久,忽听得帐外有动静,岳楚人几乎条件反射掰开阎靳手。掰开后才一愣,随后想笑,她还真是担心丰延苍会生气。潜意识里乎,比她想象要多。
进来人果然是丰延苍,他一直没闲下来,鹰骑现全力剿杀许醜残余部队,他们躲进深山里,与鹰骑打着游击。
时近年关,南疆与大燕关口大开,临近大燕城池重修整,朝上派人下来,极力修缮,并号召百姓可以回家,且都可以得到朝廷分发银两,以过年之用。
他与朝上来人交接事宜,又要向丰延绍禀报南疆情况,几乎是脚打后脑勺状态了。
时近半夜得到了空闲,便匆忙赶了过来。
“如何了?”走进来,看到岳楚人,他唇角微勾,眉目间漾起柔色。
“刚刚醒了呢,虽然可能是疼醒了,不过这是好兆头。现有些低烧,不过明早上就能全退了。勤王殿下,你功不可没。”站起身迎向他,他身上还带着室外冷气。
“那就好,今晚你还要守着?”语气很平和问,便是岳楚人也没他脸上查看到异样。
“待得彻底退烧吧,若是出现意外情况,除了我别人恐怕也处理不了。”抱住他,嗅着他身上味道,她很想念他怀抱。
“好,那就再辛苦一夜。”抚着她脊背,丰延苍也很痛答应。
“你才辛苦呢,是不是还没用晚膳呢?我都听见你肚子叫了。”眉眼弯弯,她仰头看着他,如此拥抱姿势她喜欢。
垂眸看着她,丰延苍眼角眉梢皆是柔色,微微低头她唇角吻了下,随后温声道:“一会儿回去再用不迟,陪你一会儿。”
“好。”踮脚去亲他,寂静帐内暧色盎然。
翌日,阎靳高烧终于彻底退了,而且也醒了过来。
他是被活生生疼醒,整个身子动弹不得,彻骨疼痛分分秒秒拉扯他神经,这种疼痛,非人所能忍。
岳楚人端着药走到床边,低头看着他唇角弯弯,“我知道你很疼,越是疼才越表示伤口愈合。你伤太重了,现想想都触目惊心。”
听着岳楚人说话,阎靳苍白脸庞很柔和,脑子嗡嗡响,听她说话好像也似鸟儿般叽叽喳喳。
“先喝药,然后我给你换药,再针灸活血。”坐下,单手抬着他头,另一只手端着碗凑近他。
很配合喝药,似乎感觉不到那药汁苦味儿。
“现你受伤还是个秘密,除了这营地和五哥,还没人知道。你也是第一次伤这么重吧?那日你为什么不躲呢?亏得你本来就钢筋铁骨,换做别人非得瞬间一分为二了不可。”不断说着,整个帐内只有她一个人说,阎靳似乎一句话都没说过。
俯身解他肩膀处绷带,阎靳微微皱眉,他想配合她,但根本用不上力气。
绷带解开,露出了那缝了有接近百针伤口,皮肉长合之势,正朝好势态发展。
从擦药,随后拿过银针给他活血。本来就很疼,所以岳楚人针灸就没了什么感觉,长针刺入很深,食指屈起弹了一下,手法熟练。
“我何时能起床?”阎靳开口,声音有些无力。
“那么着急做什么?刚从鬼门关爬回来,你就想又蹦又跳?”轻叱,岳楚人手上动作不停。
“行动不得,与废人何异?”他回答,并且是很认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