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了江东要说的话,未必是这些,你放手干就好。”
萧图眨了眨眼睛,状似在思考该怎么行动。他身边文进已经若有所悟,而陆逊和魏延则互相对视了一眼,一个松口气说:“早知你如此笃定,便不必担心了。”另一个轻摇着头,无奈道:“仲俨该庆幸孙策死了,不然照他的性子看,你这招铁定是不灵的。他可不是在乎外议的人。”
“诶?伯言此言差矣。我打赌,如是这回躺棺材里的是周公瑾,我这招一样能灵。”
陆逊轻笑了笑,放下心思,端起一旁茶杯开始专注认真地品起茶来——
等到华歆叫蔡威的时候,蔡威注意力立刻就从前事上回到了眼前。他转过脸,腰杆笔直,单手于前,微阖了眼睛看着华歆,带着几丝猜测几丝揣摩说道:“阁下是华子鱼先生吧?”
华歆愣了愣,随即了然:眼前这个年轻人,光看长相确实是一副柳叶眉,杏核眼,雪肤乌发,白皙柔美的小白脸儿模样。但是却眼神锐利,思维敏捷,谈吐间有一丝浑然天成的独特英傲气,完全不见有丝毫女气。果然大公子那句:“看他举止和谁都不像”是一句相当贴切的形容。这样的人,在人堆里实在是太显眼醒目了。
华歆冲蔡威点了点头,看了看外头正在扩建的丧棚跟蔡威小声说:“蔡公子代刘荆州来吊唁?”
蔡威笑了笑:“我家主公案牍劳形,实在抽不开身。故而指派威往而代之。”
华歆垂下眸,指指外头:“此刻灵堂多为亲眷心腹之吊唁,蔡公子可要和华某一道出门等待?”
蔡威挑了挑眉,一双漂亮的眼睛在灵堂孙家人里扫视了一圈,仍旧没有发现跪着的家属里有他想看的那个身影。也没有发现该出现在这会儿的孙策继任者孙权的身影。更没有发现,他以为的,本应该在灵前为父守灵的孙策长子孙绍的影子。
蔡威勾了勾嘴角,绽放出一个让华歆看了既觉得亮眼晃目又觉得后背发毛的笑容后,转了身,对华歆点点头,然后以极轻极小的声音意有所指地说道:“子鱼先生可是有什么东西要交给蔡威?是否要走远一些,隐蔽一些?毕竟现在主人家好像有些忙,咱们还是不要给人添乱了。”
179、孙家的各处暗涌
曹昂给蔡威的信,蔡威不看内容也能猜测个七七八八。而等他真拆开看到以后更是瘪嘴挑眉在心里嘀咕了句:“真是一点儿也不惊喜。除了曹子修遣词造句功夫比有进步了。”
他旁边华歆耐心地等着他看完信,转过身小声在蔡威身边说道:“大公子还有几句话让华某转告蔡公子。”
“子鱼先生请讲。”
华歆看着蔡威,一字一句说的分外仔细:“大公子说:蔡公之教诲,昂日夜铭记于心。”
蔡威挑挑眉,可有可无道了句:“哦,是吗?”
华歆笑了笑,继续补充:“大公子还说:许都四门永远向蔡公子大敞。蔡公子若愿意,随时可赴许都。不论昼夜吉凶,我家公子必出城相迎。”
蔡威垂了眸,思索片刻后单手负后,没给华歆丝毫答复,只是无言地挺直了脊背,转向孙策灵堂。眉宇中带起一丝如诗人般的忧郁,声音低沉地说道:“子鱼先生,你家大公子这信必然是没有经过你家主公的吧?”
华歆一愣,正纳闷蔡威怎么就说出这么一句来时,蔡威已经闭了口,且看上去不打算再解释什么,而是冲他行了一礼后,迈着挺坚实的步子离开了。可是没走几步,蔡威忽然又转过头来,看着华歆眯眼挑眉,半真半假地说了句:“其实……还有个原因是:因为你们许都有个人,让我……非常讨厌!”
华歆立时就傻了眼,看着蔡威远走的背影,心里一阵迷惑:为官多年,他还是头一回见到这样直接到不加掩饰的情感表达。也不知道被蔡威说到的那位他非常讨厌的主,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竟然能让一个年轻人记恨到如今。若是那位同僚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