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酒。newtianxi.com郭嘉拿着药方,一脸挣扎地看向华佗,满是不甘地开口问:“华先生,这个能不能去掉?”
华佗没有丝毫动容的断然摇头,然后补充说:“反正你这是在孝期也饮不了酒。待孝期过了,这方子差不多就该换换了。我看蔡家丫头也是学过医理的,到时候由她为你看诊就可以。”
蔡妩听了转过头瞧着华佗:“您不打算在阳翟待下去了吗?”
华佗点头:“在阳翟呆了三个多月也该去其他地方了。”
蔡妩低头沉默,一言不发。
倒是郭嘉眼睛眯了下,但却并未说挽留的话。华佗笑笑,收拾好医箱后对蔡妩安抚说:“不用太过伤感,不过暂时离别。有时间还会回来看看你们的。”
蔡妩点点头,声音低落地问:“那您什么时候走?”
“明天。”
“啊?这么快?那……那您等会儿,我这就去让人准备些东西,您好路上带着。”蔡妩说完就站起身往外走。郭嘉也没拦她,华佗更是一脸慈祥笑意的摇摇头。
“华先生可是有什么要交代嘉?”待蔡妩走远后,屋里两人也开始往外走时,郭嘉转看着华佗,轻声问道。
华佗回过身上上下下地打量了郭嘉一番,边往外走边捋着胡子说:“小伙子,你很聪明。但老夫还是那句老话,别不把自己身子当回事,不然受罪的不止你,还有她。”说着华佗指指门外蔡妩的方向,接着说道:“左老道是个怕麻烦的人,一辈子只收了三个徒弟。最得意的那个,师徒情分最薄;受他衣钵最全,最省心的,性子端庄温雅,老道儿嫌人家不好玩;最小的也最受他待见的就是这蔡家丫头了。他把人当孙女疼着,看不得她受一点儿委屈。老夫这几个月在府里看的清楚,那丫头对你是真上心,你要是真伤了人家……”华佗说到此处顿了顿,点点自己的脑袋示意:“那老道儿这里疯起来可是很可怕的。”
郭嘉挑挑眉毛,一脸笑意的应下:“嘉谨记华先生教诲。”
华佗点点头,给了郭嘉一个止步的手势后,自己提着医箱走了,可离开没两步又停下来转看郭嘉,神色郑重的说:“那句话老夫劳你也给蔡家丫头说一遍:别仗着自己身体好,就平日不注意,要不等年岁大了,有哭的时候。”
郭嘉一噎,颔首领了华佗交代。并且回来原样转述了这句话。结果蔡妩听完真的是满头黑线:华大夫真的是绝对尽职尽责的医生,她两辈子加起来从来没有见过一位大夫像他这样:*惜病人,憎恶庸医,见不得人毁伤身体。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名医风范,那个威胁左慈说要拿针扎他的老头儿说不定是他们共有的错觉呢。
蔡妩在那天晚上连夜画了个简易的听诊器,并在旁边注明所需材料,用途。第二天华佗走的时候,把图纸递给了华佗,华佗看完以后先是眼前一亮,像得了宝贝玩具的孩子一般,珍而重之的把图纸放进怀里,只是脸上跃跃欲试的表情显示:现在这老爷子估计巴不得立刻出门拿工具做一个试试好不好用。
蔡妩对有损神医形象的表情干脆视而不见,她在门口送华佗的时候张望了几次也没发现左慈的影子:按说华佗要离开阳翟,左慈怎么着也该现身送一程吧?结果人家连影都没来。
最后还是华佗看出蔡妩心事,轻轻开口说道:“那老道去寿春了。说是来时没尝够那里的豆腐花。原本他是打算跟你说的,可是看你学认图学的专心,就没进去打扰。”
蔡妩脸一红,扭过头尴尬地轻咳一声:那老神棍什么时候去的书房她竟然不知道啊!
华佗微微一笑,从医箱里拿出一个针灸包和一卷竹简递给蔡妩:“拿着吧。这个比你现在用的那个全些。竹简上是我这些年总结的一些针灸法子,你可以好好琢磨琢磨。”
蔡妩接过东西以后,心潮激动,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坦白讲她跟华佗还真不算太熟,华佗被左慈拽来以后,府里就一直事赶事得忙活,她都没好好招待过人家。更多的时候,她是在麻烦人家。这会儿她一张图纸就换这个,实在有些过意不去,对华佗来说,听诊器有没有用都是一说。但看华佗架势,这套东西却是一早就给她准备好的,就算没图纸一茬,他也会送给她。
蔡妩拿着针灸包,歪着脑袋试图记起华佗命运,但怎么想也想不起来华佗是哪一年碰到曹操为他治头风的了。看华佗当初给婆母开颅时说的话,再思考下这位神医“病人大过天的”思路,“劈开头颅,取出风涎”这种话还真像他能说出口的。
于是蔡妩捏着竹简望向华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