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挑凤目翻了个白眼。“我还以为你是这宫里第一老实人。沒想到成过家后也变得油嘴滑舌。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功夫渐长。也越來越讨人嫌了。女生文学”
早就过而立之年的人。明白了哪些话该说、那些话不该说。圆滑不落人后。的确是越來越讨人嫌。偶遂良明白司马荼兰只是开玩笑才这么说。可他心里总有另一般思虑。始终认为自己这些年在退步。退到沒有知己也沒有可信之人的凄冷境地。
人都是会变的。如他曾经那般耿直坦率。换得的结果怎可能会是如今的安稳。
司马荼兰沒料到自己一句无心之话令得偶遂良突然沉默。尴尬少顷。收起笑容幽幽叹息:“我总想着还能像从前那样。你。我。怀宇。三个人能抛开身份地位说些亲近的话。看來那真的只是做梦罢了。事到如今还能笑着与你说话。我本该知足。”
“娘娘生气了。末将只是一时失神。并沒有不愿理会娘娘的意思。”偶遂良慌忙解释。五十來岁的人了。竟然如少年一般手足无措。
“遂良。”司马荼兰低低唤了一声。摇摇头示意偶遂良不必解释。“我今天找你來不想听冠冕堂皇的话。你是知道的。唯有对你和怀宇。我不喜欢用那些死板的称呼。什么时候你能不做大将军、怀宇他不当皇帝。我也不用顶着皇后名声。像从前一样和和气气说些心里话呢。女生文学这样一个人撑着。我真的很累。”
偶遂良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事实上玉枝突然出现在将军府说司马荼兰召见他时。他就有些不知所措。。司马荼兰关闭心扉已有多年。别说是易怀宇。就连他也许多次被拒之浣清宫门外。偶遂良很想知道。在易怀宇最危难时。司马荼兰主动找他且又说了那样的话。究竟为了什么。
“你别拿那种眼神看我。就好像我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想要害你似的。”司马荼兰剪着花枝。斜眼觑向偶遂良。
玉枝等人都被屏退在外面。房门也关得紧。显然司马荼兰有什么重要私密的话要对偶遂良说。偶遂良向來不是个急性子的人。看出司马荼兰是在用闲话掩饰紧张。笑了笑。静静坐在椅中等她发话。
面对偶遂良时。司马荼兰那些小心思总无处遁形。摆弄了一会儿花枝。心底的话便开始藏不住往外涌。
“昨天我去看过怀宇。今早又去了趟敛尘轩。突然少了个人。心里感觉空落落的。就好像这宫中丢了什么再也找不回來。”慢慢放下手垂在案上。司马荼兰的声音清淡略低。“看璟儿和白绮歌那丫头神色有些不对。问过陶世海才知道。怀宇又为难他们了。我真想不明白他究竟为了什么。那两个孩子一起出生入死、情比金坚。谁离了谁都活不下去。怀宇怎么就忍心拆散他们。他倒是好。三妻四妾、朝秦暮楚。自己风流快活大半辈子。到老了却要去为难小辈。当真混蛋一个。”
司马荼兰的琐碎抱怨让偶遂良哑然失笑:“娘娘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起陛下的事了。这么多年不闻不问。如今终于忍不住了么。”
“谁忍不住了。我有什么忍不住的。还不是看他太辛苦。。”司马荼兰急于反驳。说了两句才惊觉自己漏了底。脸色迅速颓败下去。僵着身子坐了半天。见偶遂良并沒有嘲笑她的意思。司马荼兰这才舔舔嘴唇。不情不愿再度开口:“是。我是怪怀宇做过的那些事。也曾想要恨他一辈子。可我不是傻子。想了这么多年。有些事情终归是要想通的。怀宇的脾气你我都了解。有些话他死拗着就是不肯说。倘若不是陶世海。可能我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哦。陶公公与娘娘说什么了吗。”偶遂良端起茶杯掩饰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讶。
看司马荼兰的反应似乎对易怀宇的冷漠态度有所动摇。这是偶遂良最希望见到的。然而在未了解内情前。偶遂良决定不动声色继续打探下去。以免冒冒失失哪句话说错误了这难得的机会。
不过他也知道。司马荼兰找他來。绝对不止阐述心情这么简单。
“遂良。我问你。你对当年君放的事了解多少。”
果不其然。司马荼兰紧接着就把问題抛出。且是让偶遂良大感意外的问題。
“沈国师么。有些了解。但不多。看娘娘想问什么了。”
司马荼兰深吸口气。似是有些烦恼该从何问起:“我恨怀宇。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他负了我又对不起君放。明明是帮他最多的人。他怎么就忍心那样伤害。尤其是君放。倘若不是怀宇那样逼他。也许他就不会早早离世……”
“娘娘是在责怪陛下吗。”偶遂良淡淡打断。“沈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