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许。kenyuedu.com决绝背影展示出的不仅仅是怒火。
司马荼兰的强烈抵触看在少年眼眸内。沈君放忽然变得安静。垂下的肩膀似乎无声诉说着心里的悲凉、沮丧。女生文学以及无可名状的矛盾。
许久。久到让司马荼兰怀疑身后的少年是不是已经化为石雕时。才有清寞声音细细传來。
“我不知道这样算不算背叛皇上信任。可是……可是我不想看皇后娘娘受委屈。”时常握笔书写遥国未來的手掌一会儿攥起一会儿松开。沈君放紧张得无以复加。少年才有的青涩拘谨出现在老成面庞上。沈君放用力咽了口口水。自己都觉察得出语气中的颤抖。可他还是坚持着。声音断续。眉眼低垂:“皇后娘娘沒做错任何事。事情不应该是这样……我……我希望皇后娘娘总能开心笑着。而不是抱着太子神思恍惚。在冷冷清清的浣清宫里孤独度过一生。那样……我……会心疼。”
告白的方式有千千万万种。女生文学或真或假。或温柔或霸道。也许像涓涓细流般潜入人心。也许如狂风暴雨般席卷而來……不管怎样。司马荼兰对这种事都表现得很淡然。她所期盼的告白只属于一人。却也明白那人永远不会说出口。
然而。当沈君放把“心疼”二字。轻轻诉出时。以为自己已经失去感情的遥国皇后还是呆住了。一瞬间甚至以为自己在做一个可笑荒唐的梦。
他是备受皇帝宠信的少年英才。是前途无量的治国能臣。她则是被众人刻意遗忘的一国之后。如此悬殊的身份地位。几乎毫无可能产生的怪异交错……是什么让沈君放产生这样莫名悸动的。
司马荼兰茫然无措。向來从容的她第一次对男人的执着目光束手无策。除了呆呆后退外完全不知作何反应。
这份感情。根本不该存在。
沈君放那般聪明的人自然也明白这道理。深埋心底的话冲动出口后他便后悔了。然而覆水难收。事到如今唯有沉默站立。等待任何可能降临的结果。。打也好、骂也罢。就算司马荼兰告诉易怀宇也沒关系。犯下错误就该承担。这是对他年少冲动的惩罚。也是对他忘恩负义的惩罚。
明明说好要报恩。要用一生时间报答易怀宇知遇之恩。却在恩人帝业初立时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过。自从深陷在名为司马荼兰的沼泽里。沈君放就知道自己对不起易怀宇。可是那份渴望与心动无法停止。越是告诫自己不能再接近司马荼兰。感情便愈发像上瘾一般。一日不见。食不知味。
天色渐渐暗去。无人在意时间又流逝多少的死寂宫殿里。司马荼兰挣扎着找回理智。
“你走吧。以后不要再來浣清宫。。这件事我不会对任何人说。你也不可以再提起。我不希望因为你与皇上闹矛盾。”微末一声叹息被淡薄夜色揉碎。本就有些憔悴的面容夹杂了继续疲惫。司马荼兰缓步走向门口。与沈君放擦肩而过时顿了一下。刻意压低的嗓音有些嘶哑:“我并沒有你想象那样不顺、委屈。他给与我的。远比你我想象得要多。沈国师。请好自为之。”
司马荼兰离开后。殿内比先前更加冷清。沈君放就那样悄无声息站着。直到宫女进來打扫方才离去。
第二日沈君放沒有出现在浣清宫。太子换了授业师父。宫中暗地里飘荡的流言蜚语也因此戛然而止。将这一切细细记录下的信件传送到征军大营时。偶遂良长长舒了口气。
“无论何时皇后娘娘总是为皇上着想。直到现在。这点仍未改变。”
“什么。宫里有事吗。”皱着眉专心研究兵图的大遥皇帝头也不抬。随口问道。
“有皇后娘娘和沈国师打理。怎么会出事呢。皇上只管放心迎敌就好。”
偶遂良轻笑。是苦涩还是同情谁也说不清。复杂目光凝视在油灯上。眼看一纸信笺化为灰烟。
江山故曲part.55
宁静的遥国后宫。终于还是出了事情。
司马荼兰生病是在易怀宇出征期间。前几天还好好的。也不会怎么就突然开始头晕乏力。起初众人都以为她是风寒着凉沒有在意。直到司马荼兰走路时昏倒。这才惊动了满朝文武和后宫嫔妃们。就连久不入宫的司马原也匆匆赶到浣清宫探望。
“才两月不见。怎么就瘦成这样。”司马原心疼地握紧妹妹冰凉手掌。一双冒火的眼眸怒气冲冲转向一群宫女太监。“养你们干什么用的。皇后都病成这样了就沒人发现吗。沒用的狗奴才。都给我滚。”
病榻上形容枯槁的司马荼兰挥挥手示意旁人退下。一张嘴。软绵无力的声音